“照顾病人，你们辛苦了。”
正说着，编导进来了。他小心避开镜头，用手势比划着，“该走了。”
周远能猜到张哥为什么不想让他看手机。上午的游戏环节是在室外录制，外围有粉丝在偷拍。想来已经被传到网上了。他知道自己当时表现得并不好。估计粉丝们也不满意。
“这是我叠的海鸥！”
“你……先歇会吧……今晚还有一场篝火晚餐，还不知道要录到几点。”
嘉宾陆续停下掌声，守在外面的助理经纪人立刻凑上去，他们递水的递水的，递衣服的递衣服，然后各自护送着自家艺人上车。
“谢……谢谢……”
“放心吧！”
“……最后，让我们为爱插上翅膀，祝愿我们的小朋友茁壮成长！”
“真……真好看……”
————
周远笑了笑，“手机给我吧。”
看护老师立刻感激地说，“好的！谢谢你啊！”
得这么多啊？”
是用彩纸叠的小鸟，折得歪歪扭扭的，但是透着一股质朴的可爱。
张哥这倒是实话。节目组打安全牌，一个新人都没用，请的不是乐坛极有资历的大佬，就是当红顶流，即使是资历最浅、最没名气的黎扬，那也是新生代歌手中的佼佼者——发过专辑、爆过热曲，粉丝也多，不知比周远火多少倍。
“我……”周远犹豫片刻，“我见过……”
秦牧尘转头冲周远招了招手。周远茫然地走进房间后，秦牧尘摊开手，“小姑娘送给我们的，一人一个吧。”
小女孩撅着嘴点点头，“哥哥，那你们替我去看看大海好吗？我去不了，但我想让我的小海鸥去！”
这话听得周远有点难过，但他不太会安慰人——特别是面对镜头时。还是秦牧尘接过了话，“你好好吃饭，好好打针，等你病好了，老师就会带你去看大海的！”
“好啊！没问题！”
“没事。刷刷手机，也算放松。”
“张哥，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啊……对不起……”嘉宾似乎意识到这话背后的沉重故事，犹豫着，“那……那……”
周远点了点头。
秦牧尘点点头，然后微笑着冲小女孩说，“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啊！”
“哦……哦……那就好……”
张哥继续安慰，“但咱也不算白努力嘛！最起码你现在比之前火了，接到的活也多了！照这么发展下去，出单曲发唱片很快都能提上日程。有了作品，咱们就更有底气了！你还年轻人，不要在意一时成败！”
走出房间，秦牧尘从助理手里接过他的包，从中拿出一管护手霜一样的东西，交给门外的看护，“她如果皮肤干痒得厉害，可以试试这个，是法国的牌子，专门用来缓解的。”
周远想到了那个孤绝地走向大海的身影，但口中只是淡淡地说，“已经治好了……”
车回到酒店。刚一下车，周远就碰上了这部综艺的总导演
“可是它可以让你快点康复啊，到时候你就可以到处去玩啦！”
他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小女孩，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他们不知在聊什么，小女孩也被逗笑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东西，塞进秦牧尘手里，又伸手指了指站在门口的周远。
被夸奖的小女孩很高兴，她满是病容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哥哥……你们见过大海吗？”
“好！cut！”外围传来导演的声音，“这一部分录制结束！大家辛苦！”
22和他们两个3p吗
“那……我去那边看看啦……”似是不忍看这画面，嘉宾说完便离开了，只留周远一人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和小女孩说话的秦牧尘。
小女孩恋恋不舍地拉着秦牧尘的手，“那你们可别忘了我的小海鸥啊！”
“太好了！那一言为定！！”
硕大的头条推送占了手机半屏：“大型音乐综艺《唱给你听》官宣首发名单，全员大牌令人期待！”
情况比他想得更糟……
听到周远的问话，张哥有点心虚，“我这不想着……你先录完这个综艺嘛。”
“不过这次选不上真不是咱的问题！你看那首发名单，哪个不是大咖？哪个不是顶流？！连黎扬都只拿到了踢馆资格。咱上不去也不用遗憾。”
“表现不错！”车门关上后，张哥笑着对周远说，“这场效果很棒！比之前松弛多了！”
周远点了点头，没说话。
“真好……我还没见过呢！老师说，海鸥是飞在大海上的。但老师不让我去……”
但他刚打开手机，就发现他猜错了——
“可我不喜欢透析，哪里都去不了……”
张哥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了上去。
福利院大厅里，伴随着主持人激情慷慨的总结词，嘉宾们都配合地鼓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