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做了什麽事要言海伊帮你收拾烂摊子?」歆瑷无情地往角落靠去,明摆着不淌这滩混水。
脑中的思绪翻搅着,最终停留在他说的那句话: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考虑这麽多。
「挺好的,想要什麽都有,」像是怕我不相信般,他又补充道:「顶楼有游泳池,出门有专车接送,三餐有聘用的厨师,生活还有管家打点。」
明明是真实在我眼前的人,却好似隔层万里迷雾,转瞬就能从我眼前消失。
循着方向抬头,刚走进教室的言海伊正大步往我的方向靠近,听着他连名带姓且略带咬牙的叫喊,我下意识地往歆瑷背後缩了缩。
自始至终,他的嘴角都浅浅g着,语气淡然。
怕他和七年前一样,仓促且无声无息地又消失在我的人生。
还是因为练习过无数次的微笑,在往後的日子里便能习惯成自然?
言海伊将一张单子拍在我面前,我瞄了一眼,瞬间明白他的来意。
我抬起头,直望向面前的人,他转身准备离开,我连忙拉住他的衣摆,像深怕失去般,捏紧。
「好了,话题太沉重了!」老师突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就算是连我这个旁人听来都几乎窒息的痛,等到真正释怀後,就能在聊起这些事时坦然一笑吗?
「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吗?」我遵循着内心的疑问开了口,带着一丝的惧怕。
「纪、巧、慕!」
我在脑中快速回想,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紧握在秋千铁链上的双手沁出了汗,期待落了空,我并未得到我想听见的肯定答案。
大概,我并不需要去思考着能为他做些什麽,我只要把心里所想的告诉他就好。
「那天有遇见你真的太好了,那天遇见的人是你真的太好了。」
「在国外的那几年,过得还好吗?」
我想说出来,替当年年纪还太小,来不及多想,来不及好好感谢的我说出来。
「哪有怎麽回事,不就是悠月祭
「本来不常了,大概是因为刚回到这里,最近太常想起以前的事……没事,我想过一阵子就会好多了。」他用着云淡风轻的口吻说着。
「回去吧,谢谢你听我说这些。」他伸出手拨乱我头顶的发丝,和从前一样。
我真的打从心底地感谢,感谢那个人是你。
「像刚刚那样的状况,我是说,在车上那时的事,现在也常常发生吗?」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害怕看到曾经熟悉的一切,害怕想起过去的事,害怕回到这个早就没人在等着我的地方,害怕……许多心里产生的莫名其妙的想法,都让我恐惧。」
「我不知道,」许久後,他才轻声说,「也许会,也许不会,未来说不准,b如我本也以为不会再回到这里。」
「你知道吗?我一直是这样想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不过,真正回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没有那麽难,」他莞尔,「原来可怕的只是自己的想像。」
因为他总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你的出现,不只是拯救了当时的我没有受到更严重的伤害,我并没有被那些痛苦的回忆困住太久,一定是因为你就陪伴在我身边。」
听来恰似让人羡煞的一切,富饶的生活,可恣意妄为的日子,可我心里却听见一道声音在呐喊着:他并不快乐。
早在几个礼拜前便已拍板定案的班级主题––童话故事,这几天大家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这样就好了。
回应我的是一片空白,漫长到好似他并未听见我的话语,我未出声催促,眼神始终盯着地面。
不善言辞如我,即使自以为能替他做些什麽,却始终无能为力。
笑。
「我问你,这b赛怎麽回事?」
我会一直等你。
「没有,」他微笑,「不是没有机会回来,是我胆小地不敢回来。」
「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这里,至少你一定要记得,是有人在这里等你的。」
唔……
「是不是挺好的?」他g起嘴角,似笑非笑,使我分不出话里的真实度,但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
所以,请你不要失去了回到这里的理由。
一年一度的悠月祭在期中考後接踵而来。
明知道不可能会好,但其实我想问的是,在那里也有像叔叔阿姨一样,能给予老师类似温暖的人存在吗?
後来,老师和我聊起许多在国外的生活。
我望向他的双眼,跌进他眼里的深邃,那是深的一望无际的悲伤。
「老师这七年来都没有回国过吗?」我问着。
蠢问题。
所以,我想告诉你。
我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已经折腾我好几天的服装,再放眼望去四周围的nv生,我的进度显然严重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