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交谈的声音,是林修在与谁对话,语气听上去很不耐烦。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日渐西斜,孟柏仪不知何时来接她,江姜打算先去找林修问问江伏是怎么伤的。
外面的对话还在继续,她无意相扰,在外间靠窗的地方寻了张凳子坐下支颐等待。
没过多久,身侧一声门响,江姜转过头去,就见林修沉着脸走进来,对上她的视线,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消缓几分。
林修将手上的东西随手往桌上一抛,扯开椅子在她对面落座,“看过你哥了?”
江姜坐直身子,冲他点点头,视线落在他丢在桌上的东西上。
对面的人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刚递到唇边似乎想起了什么,动作一顿。然后放下茶盏又倒了一杯给江姜递过去。
“喝茶,妹妹。”
江姜惊讶的抬起头,见他眉梢微挑,笑的吊儿郎当,哪里有半分昆仑剑修的气质。
她道了声谢,从善如流的接过茶盏捧在手中轻抿。
林修眼眸微微眯起,盯着她,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
在莫名的压迫感下江姜不知滋味的喝了几口水,心中仔细斟酌用词后开口问他:“林道友,不知明决剑君是如何伤的?”
林修没有回答她问题,而是语气微妙的重复她刚才所用的称谓:“林道友?明决剑君?”
他伸手捏住了江姜的脸,倾身去打量,少女的脸颊在手中嫩的像块豆腐,突然受到惊吓,一双杏眼瞳眸瑟瑟轻颤。
距离太近,彼此间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江姜嗅到了淡淡的冷香,似高山冰雪清冽洁净,反应过来后她下意识屏息。
少女的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憋得,很快红了大片,即使这样还乖顺地没有挣脱。
林修欣赏够了她的反应,坐直身子收回手前还不忘挑弄得捏了两下。
“看面相倒是跟江伏有几分相像,是亲兄妹没错,怎么性子差那么多,这要是你哥早就提剑冲我手砍来了。”
江姜揉着脸,明白了他刚在逗弄自己,就是不知道他这种恶劣性子江伏是怎么跟他玩到一块去的。
她抿唇笑笑,不自然的答道:“我一直待在太吾修习,法修不随便拔剑砍人的。”
林修被她的回答逗得抚掌大笑,“好好,法修,你可比你哥有意思多了。”
他笑了许久,好半天才在江姜无措的眼神中找回之前的话题:“对了,你刚才不是问江伏怎么伤的?”
终于扯回正点上了,江姜暗暗松了口气,林修的性子难以捉摸,她有点招架不住,只想赶紧问完走人。
她一脸正色的点点头,却见那人双手环臂抱胸往后一靠,笑着对她说:“这样吧,你喊声哥哥来听,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江姜礼貌性的微笑定格在脸上,一个称呼而已,林修本跟江伏同辈人,她也不吃亏,可就是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口。
少女满脸复杂,浅色的唇蠕动了好几下,最终还是哑了声。
林修看在眼里,觉得十分好笑,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脸皮薄,逗起来有意思。
“叫不出来也没关系。”他将脸凑过去,“要不亲哥哥一口也行。”
近在咫尺的侧脸鼻梁高挺,线条优越,能看到他微垂的长睫,江姜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心狂鼓着。
两权相较她很快做出了选择,于是攥紧双手认命的喊了声:“哥哥。”
少女的声音低如蚊呐,林修眉梢一挑:“什么?没太听清呢。”
“哥哥!”
江姜陡然提高了音量,震得林修夸张地捂住了耳朵,“好妹妹,你也太真情实感了些。”
“嗯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自然,哥哥说到做到。”林修换了位置,坐到她身边,拿起桌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这次诛魔之战由太吾领头,昆仑便组织了一批弟子由我跟你兄长带队先行前往太吾,中途经过哀嚎山时碰到了一群医修求救。”
说到这他的神情逐渐凝重,问江姜:“你知道哀嚎山吧?”
江姜点点头,自邪魔入侵炎华大陆这九百余年,炎华的各路修士与之对战大大小小不下百次,哀嚎山就是其中一个战场。
传言那一战打的天昏地暗,最终以炎华修士十不存一的极其惨烈的结局收尾,又因作战时整个战场上空都响彻着痛失战友袍泽的哀嚎,战后百日竟不得散,因由得名哀嚎山。
想到这江姜忍不住皱眉问:“哀嚎山一战太过惨烈,里面还残留了许多诛魔大阵未曾毁去。这群医修怎么会在那里?”
林修冷嗤一声:“这群新生子弟没上过战场,不晓得其中厉害,沿路采药竟采进了哀嚎山里,他们的带队师姐误入了诛魔大阵。”
“正巧我们从旁经过,他们识得昆仑宗服,便求到了我们头上。”
“可诛魔大阵是由千名元婴阵修合力布下的,其威力恐怖,进去无异于送死,他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