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候着到了皇庄,她本来想去住景致最好、离太子住的正院最近的那个院子。
那儿从窗户能直接看到山上的小瀑布。
结果小喜子直接安排徐长甯住进去了。
她只能换到另一旁的院子去,景致就差了一些。
这让吴良媛很有些气闷。
安顿好后,她一个人吃午饭。忍不住问宫女,“太子是一个人用饭么?”
“良媛娘娘,太子进书房坐了会儿,然后出来叫上淮王,去小皇姨那里一起吃的。”
“之前是怎么回事打听到了么?”
宫女道:“咱们的人就听到淮王失魂落魄的念叨‘娘是为我挡刀死的’。好像他还被太子狠狠训斥了。想来是他说了先皇后什么不好的话,小皇姨才会暴起打人。”
吴良媛的眼瞪大,“原来先皇后是为海王挡刀死的啊!”
这会儿在徐长甯院子的膳堂,她用公筷给淮王夹了一筷子菜,“小姨之前有点冲动,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当年的事肯定怪不得你!”
淮王其实已经锻炼得挺有城府的了。但母亲是为了救他而死这件事还是让他什么城府都抛在了脑后。
这会儿面对徐长甯的温言软语,他讪讪道:“小姨,是我错了。”
“没事、没事,不知者不罪!快吃吧——”
太子其实是不想搭理这小子的,也不想喊他一起来吃午饭。
但身为长兄,他就只有这么做。
这会儿便道:“知道错就行了,以后别再说那样伤人的话了。”
淮王小心翼翼的看着徐长甯和太子, “我还能做点儿什么吗?”
他这是要为‘亡母’做点什么,祈求宽恕他这些年的不忿。
所以太子也只是望向了徐长甯,这只能她发话。
徐长甯想了想, “你不是管着南司么。要不, 你想法子去把北戎王太后杀了吧。最好是不要露痕迹。”
当年的事, 这个女人绝对插了一脚,搞不好还是居中联系的主谋。
只不过她有代理人, 自己没有出面。
身为前朝末代的和亲公主,她做这些倒也是应当应分的。
所以徐长甯对她其实没有太多私仇。
但这个人不死,北戎和炎夏就很难有和平相处的一天。
太子眼睛一亮, 这确实是一个釜底抽薪的好办法。
北戎先王崩逝后,这个女人掌握了太多的权势。就算是如今的北戎王, 也受制于她。
再加上父皇几征北戎, 两边的血仇结得很深。
要化解仇恨实在是不容易。
但如果这个女人死了, 当年跟随她出塞和亲的那一批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倒是可以少一个死结。
如今父皇还心心念念的要再征北戎, 为此把老兄弟们贪墨的空饷都收集起来了。
还想在老二、老三以及朝中贪官污吏那里再榨一点出来。
各方凑一凑, 把出征的军资凑够。
剩下来就打到哪里、吃到哪里,自筹补给。
他计划等自己和老二大婚后一段时间, 也就是明年展开行动。
不然, 北戎人等到兵Jing粮足, 草木繁盛多半也是要主动南下的。
这之前如果杀了能压服北戎各派的王太后,好处是很明显的。
太子是不想打这一仗的。那打的都是军需粮草,是人命、是马命。总而言之,都是钱啊!
汉武帝那也是靠了祖上七十年的积累才一举打败匈奴的。
他希望能多谢时间休养生息, 为国库积累财富。
同时厉兵秣马!
当然,以攻代守也是必要的。但如果能把那个女人弄死, 让北戎内乱一阵自然是极好的。
当然,这个事情非常的不容易。
身为掌握实权的王太后,她又不像御心皇后出行不爱多带侍卫。
淮王自然也知道这个事的重大意义。
但是,“南司不是没有想法设法做成这件事。但是,已经两度失败,还搭上了好不容易埋下的许多人手。”
徐长甯正色道:“那你就专心做好南司的事,做好这件事。”
专心做这件事,兴许还有机会做成。总是分心他顾,那是不可能做成的。
“我”淮王张张嘴,没有说其他的。
徐长甯道:“你不是要向你母亲在天之灵忏悔么,难道只是说说而已?”
太子也道:“三弟,大哥其实一直很纳闷你干嘛也出头来争?是看到你二哥跟我争,你觉得他争得,所以你也争得么?这又不是抢玩具!”
淮王没吭声,他还没当面承认过自己也想争夺储位呢。
太子继续道:“老二跟我争,他确实有争赢的可能。因为武将大多支持他。更因为如果父皇真的旧伤复发有个好歹,那炎夏更需要的是一个能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的武皇帝。所以父皇也在他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