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野慢慢道:“请账房先生,方才我不是写了张告示出去。”
盛苗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件事,都怪他结账太过繁忙,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他抿了抿唇。
池南野加紧把契约写完,也不再出声,过了一刻钟终于写好,他拿着毛笔进去让人签契约。
他冷着长脸,颇有威严:“看好再签!!”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平添了几份薄凉。
孙承平已经与孙家的人好好说过一同了,这会也不尬多说话,只让他来看。
看过之后,没有任何问题。孙承平写下自己的名字,其余不会写字的人则是按下自己的手印。
池南野眼睛一眨不眨,见着他们写好,便道:“记得何时要来做事,孙庆往后一个月送两次柴火来,分别送到府上,两间南北饮食坊。”
孙庆应声,不敢直视他。
池南野虽是温文尔雅那类人,但冷起脸来也渗人。
见状,他道:“食肆今日也忙,便不招待你们了。”他还要去帮忙端吃食,或者洗碗筷。
林晏清身子重,这事的腰肢也胖了一圈,长时间弯着腰可不好。
要不是他非要找些或干,池南野都想要让他回去歇着,或者带着两只狼出去闲逛。
说起来这两只狼也是好笑,家里的仆人多了,两只狼便天天吼,非要熟悉的人过去安慰才不出声。
盛苗对着两只狼喜爱的不行,食肆打烊回去,若是没事做便拉着它们到处去逛逛。
食肆的客人越来越多,害怕两只狼会伤到人也不把它们带来食肆而是放在府上了。
池南野腾到后院,见着几乎要堆积成山的碗筷叹了口气。
林晏清洗洗停停,见着他来,道:“外边听着声音便热闹,怎么来洗碗筷这儿了。”
说好的照顾他这个人的容嬷嬷如今也便成了洗碗工。
池南野道:“有娘跟陈二在,我便进来了。”顿了顿,他劝道:“若是觉着累便回去吧,大哥担忧这般你身子吃不消,但又不知如何与你说便只能跟我诉苦。”
就是知道林晏清好强,池南际也不能说他什么,旁敲侧击回来的答案还是要干活。
每日夜里,林晏清腰酸的厉害,池南际便要帮他按摩,久而久之的,池南际便起了让他不要去食肆的心思。但是在是拗不过对方,只能来找池南野,诉诉苦了。
林晏清道:“多年养下来的习惯,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得了。阿际也与我说过这件事但我总是闲不下来。”
他也有些苦恼,抿着唇:“罢了,你大哥那样闷的性子都与你诉苦,那明日我便不来食肆了,你从府上挑两个人来便是。”
他脸后路都帮池南野想好了。
这才是对的,池南野替自己大哥喜悦,他建议道:“若是在是闲得慌,不如做些婴儿的衣物。苗哥儿与我说,这婴儿要穿的衣物可多着。”
盛苗喜爱孩子,但两夫夫商量过后还是没想着那么快便要。
所以他都盼着林晏清肚子里的孩子出世,自己能好好抱一抱搂一搂。
林晏清不能暴露自己刺绣不好的事儿,直说:“我省的的了,我一个哥儿比你这个汉子懂得多得多。”
池南野不是那种搞搞在上的人,当得了掌柜、账房先生、也当得了端吃食的、洗碗筷的伙计。
疱屋里草木灰多,所以洗碗筷也是用草木灰。
春寒料峭,但他依旧能只用井水洗碗筷。从旁边的水井大水上来,挽好衣袖便开始洗碗筷。
容嬷嬷似是有些惊讶,没想到池南野会来做这些事,先前林晏清洗碗筷的时候她也一样惊讶。
她骨子里的传统被打破了一些,她想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高高在上的。
见着他开始洗碗筷,林晏清也没有躲懒,尽自己所能。
外面,盛苗一桌一桌结账,甩了甩拨算盘写字的手。
他不觉得累,只觉得这日子有盼头。
若是在尚书府的他,肯定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能成为账房先生。
林桂芬把一拨顾客送走,转身回来,见着盛苗在笑,问道:“小苗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盛苗抬头,实话实说:“觉着日子有盼头。”
闻言,林桂芬也笑道:“是啊,有盼头极了。”
她想抱好久了,林晏清便怀孕了。池南野的生意蒸蒸日上,池南际科举也有了助力。
林桂芬还要去忙,便也不多说,看了眼盛苗就走了,
门口的百年老树,屹立不倒,像食肆里的每一个人。
什么苦都吃过了,池南野还是第一次知晓洗这么多碗筷的类,他把叠好的碗搬到疱屋里的柜子放好。
郭庆与王胜两人配合是越发的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便知晓要干什么。
池南野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一瞬,随即转身离开。
“娘,歇着吧!!我来便是。”池南野夺过林桂芬手里的吃食送给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