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也能生造出来。”惊蛰翻了个白眼,“父亲,您不知道自己吃了几斤酒吗?”
这浑身上下,都是酒气。
岑玄因喝了醒酒汤,叹了口气:“要不给他灌醉,我现在还出不来呢。”张世杰哪里都好,就是一喝酒就上头,直接从下午唠嗑到半夜,岑玄因坐得都屁股疼。
“张伯伯与父亲多年不见,想来心中甚是想念。”
惊蛰也跟着叹了口气。
今日他出宫来,到家时,岑玄因已是不在,说是与张世杰有约。只没想到,会喝到现在,惊蛰担心,这才特意来接。
他拧着手帕,给岑玄因擦脸。
岑玄因靠坐在车厢内,借着酒意打量着惊蛰,轻声说道:“怎今天出宫来了?”
惊蛰:“多日没见到家里人,想得慌。”
岑玄因:“陛下肯放人?”
“阿爹啊,你莫要总把他想成牢头,皇宫又非监狱,我想出来,自然是能出来。”惊蛰无奈地说道。
岑玄因轻轻哼了声:“之前想见你,却是没见到。”
惊蛰:“那会寿王刚作乱,他有些敏感……”
父子两人说着话,嘀咕着,不多时,就到了岑府外。
惊蛰扶着岑玄因回来,将他送到书房去,让人好好伺候他休息后,这才往正屋去,将这事说给柳俊兰知。
岑玄因偶尔吃醉酒回来,就是独自在书房歇息,免得酒气熏到柳俊兰。
柳俊兰闻言,无奈笑了笑,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他,惊蛰,你且去歇息罢。”
两人说了些话,惊蛰这才退出来,回到自己的屋。
这岑府上,自有惊蛰的住处。
那房屋摆设,无不是照着之前惊蛰喜欢的模样,偶尔来住上几天,还能看到偷跑过来溜达的白团。
他在窗边看了会书,就看到窗台下慢悠悠露出颗小脑袋,岑良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惊蛰哥哥!”
惊蛰:“要是没点灯,可得被你吓死。”
岑良笑着,与他说道。
“娘有没有与你说?”
惊蛰讶异:“说起什么?”
岑良:“就是咱老家来人了。”
惊蛰扬眉:“这事,我倒是还不知道。”
岑玄因和柳俊兰都是襄樊人,在襄樊老家也有住宅,不过已经很多年没回去。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居然会有族人上门来。
惊蛰敛眉:“是京城的消息,终于传了回去?”
“这好几个月的事情,再怎么闭塞,该知道的也的确是知道的。”岑良说着,“不过,我看阿爹和阿娘,似乎不怎么喜欢那族人。”
“人呢,住在哪?”
“就在外头的客栈住着,爹出的钱,人都没留在府上歇着。”
“可说了是何事?”
“没说,就只说让阿爹没事的时候,回家祭祖什么的。”
惊蛰大概了解后,只道:“爹娘从前和老家闹得不愉快,也已经许多年没回去。就当远亲处着,旁的事一概不要理。”
岑良笑着说道:“我都听惊蛰哥哥的,不过,还有一桩事。”
她左顾右盼,看起来像是在做贼。
“我隐约听说,他们想要把族内的姑娘送到京里来,说是想给惊蛰哥哥做小老婆呢!”
惊蛰蹙眉:“这是什么荒唐主意?”
“说是族内,当然是出了五服。”岑良耸肩,“我猜,他们肯定是听到那些有的没的传闻。”
这是打着要攀附的主意。
惊蛰微顿,有些沉默。
岑良连忙说道:“惊蛰哥哥,我不说了,你别不高兴。”
惊蛰摇头,无奈说道:“这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入冬后,各种消息传回京城。
南丰城与寿王的封地叛乱被平定后,自主犯到从犯往下,所有人的罪责都已经被拟定,这桩事很快就尘埃落定,甚至没有瑞王那件事拖得长。
只不过事情结束,不代表传闻停歇。
在京城极度混乱的时候,身为陛下近臣,茅子世没出现在朱雀大街或者朝天门,反倒是出现在甘柳巷,这无疑引来许多人侧目。
虽在那要紧时刻,无人说些什么。
可待风波结束后就有人开始翻旧账,尤其是那些本来就不喜欢茅子世的,更有不少弹劾。
不过这些都被景元帝给按下来,根本不予在意。
次数多了,惊蛰也便知道。
他待茅子世,就有了几分愧疚。只没想到,赫连容似乎是看出惊蛰所想,揉着他的脑袋冷声说道:“他敲诈走了不少雪花银,何必同情他?”
茅子世的确不在意这个,遇到惊蛰的时候,还喜出望外,让惊蛰再有下次,还得记得他。
毕竟景元帝出手,的确很大方。
惊蛰:“……”
在景元帝雷霆手段下,诸位藩王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