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
柏延:“嗯。”
华刻的代言合作可?以搁置一边,但资方发出?的晚饭邀请不能不管。陆意洲把几张名?片铺在章翼的床上,对照着资方的信息挨个分析了一下午,章翼实在受不了,打着他要写工作材料的旗号把他们赶出?房间。
“去这一场吧。”
陆意洲挑出?一张纯白名?片,柏延看了眼?,晚饭的地?址恰好就是他们现在住的这家?酒店。
到了回程那天,柏延向章翼说明了情况,申请晚一天回省队训练,章翼催促王飒她们上车,挥手?叫这群爱吃瓜的小萝卜头把脑袋收回去。
“记得给咱多拉点投资,我们才不虚此行?,”章翼登上巴士,爽朗一笑,“我在队里等?你俩的好消息!”
从此以后?柏延和陆意洲就是他们省队的招财猫了!
傍晚时分,柏延在带过?来的衣物里挑挑拣拣,找了套风格正?式的穿上。为首的资方定的是包间,空间充裕、布置雅致,在里面放五六张乒乓球桌都没问题。
开宴前,他向几位赞助商说明了不能饮酒的情况,此时一名?四十岁上下的胖脸男人含笑点头,说道:“我们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这点小事还?是拎得清的。”
他话锋一转,先?扬后?抑:“但是呢,这既然是场宴席,没酒肯定不行?。”
侍应生被?他叫来,双手?端持着一个天鹅型醒酒器,暗红色的酒ye摇摇晃晃,在灯光的照射下宛如流动的宝石。
柏延听出?了他的潜台词:
喝酒不行?,那敬酒说词儿总可?以吧?
他们与?陈志佳不同,一个是摆上台面的压迫感,一个是暗戳戳地?逼人就范。
两种他都不喜欢。
“先?生。”
侍应生倒完一圈酒,走到柏延身侧,微微躬身。
柏延抿唇看着酒ye滚入高脚杯中,几番摇晃后?,形成一个倾斜的切面。
他觉得很奇怪,明明是同样的事,为什么上次他能很好地?完成,这一次反而有些胆怯了。
朝间隔好几个座位的陆意洲望去时,柏延恍然明白了。
这就仿佛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与?虎豹对峙,站在前面的人因为心里惦念着身后?人的安危,只会前进,不会后?退。
他深深吸了口气,酒杯正?要被?高高举起时,一声玻璃相撞的轻响,另一只高脚杯把他的撞了下去。
陆意洲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他面前,一一与?几位资方碰杯。
一名?头发稀疏、挺着宛如塞了半个西瓜的肚皮的赞助商止不住地?朝陆意洲身后?瞟,用黏腻的嗓音说道:“年纪一大啊,记性就有点不大行?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先?前似乎没见过?二位?”
“哪里,张总好记性,”陆意洲准确叫出?了这名?赞助商的姓氏,说道,“我们今年刚入省队,算起来,这次还?是我们第一次外出?比赛。”
对运动员,特?别是平成的运动员来讲,通过?赞助赛给队里拉投资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这不赶巧了吗,”张总笑眯了眼?,宽大的鼻翼一翕一合,“我们南木刚好有几个不错的项目,急缺合作人呢!”
张总背后?代表的是南木科技,每年合作的运动员无?数,这也是柏延和陆意洲选择这场的原因之一。
但当着一众资方的面,不管陆意洲答应还?是不答应都很难收场。
“南木作为平成的新兴企业,前景一片大好,走到哪都是不缺优质合作对象的。”
陆意洲:“所以我们很荣幸能得到各位的青睐。”
柏延眉头一跳,目光饶有趣味地?扫过?陆意洲挺拔的鼻梁。他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在应付这些人的同时顺利得到自己想要的,并非易事。
陆意洲却做得很好。
浑水摸鱼、进退自如。
这是一句不带任何贬义色彩的评价。
现在换成他在陆意洲身后?躲清闲了,柏延除了偶尔几次和他唱唱双簧,其余时间皆沉默不语。
酒宴中途,陆意洲被?两位资方拉到包厢外细谈合作方案,柏延得空吃了几口菜,填了填饿了一晚上的肚子。
“如何,合口味吗?”
柏延的筷子在中空一顿,他把那一勺子虾仁舀到碗里,发觉坐在自己旁边的正?是那个“张总”。
他滴水不漏地?回了几句场面话,本以为张总不会再聊其他,却不想这人反倒自说自话得更欢。
“我很欣赏你,柏延。”
柏延暗暗冷哼。
恐怕不是“欣赏他”,是想泡他吧。
张总一只手?搭上他的椅背,柏延心想陆意洲怎么还?不回来,他快忍不住了——
忍不住往这个“张总”脸上狠狠砸一拳的冲动。
“你的队友,”张总意味深长道,“噢不,你的小男友这会儿还?在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