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像?”商旻深总算有了反应,“是我和钟臻一起的?”
商旻浮望了他一眼,“朕一看就知道是你,神态眼神和小时候的你尤为相似。”
商旻深看着商旻浮,“所以你纵容流言传播,说你钦慕于钟臻,也只是为了试探我?”
“可你不就真的因为他而对朕挥剑相向吗?”
商旻深心冷,“你恨我至极。”
“朕只是无法割舍天下。”
商旻深冷淡道,“你的天下,葬送了你所有血脉和手足的幸福;当年你骗我跟你回宫,说只要我决心留在这里,你就放心了,可以彻底帮我清楚体内的残毒,还我正常的生活。待我回宫,耳边全是你微服南下,找回弟弟、邂逅良缘的佳话,这些话都是你编给我听的,试探我对你有没有杀心。”
“我从来就不稀罕你的皇位,我也从来没有厌恶你…工种号梦白推文台…尽管你杀了我最喜欢的夫子,派人盯着我,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虽然怪你,但更多是希望你能安心。”
如今说这些也于事无补,不相信你的人就是不会相信你。
商旻深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死亡,也想象不出自己突然七窍出血然后暴毙的惨状,他只是觉得钟臻太苦,这些不该他来承受。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一意孤行,想要帮他摆脱皇兄的桎梏,想要助他远走高飞,那或许他还能活在一个“小深尚且活着”的美梦里。
他只是没算到,皇兄的目标从不是钟臻,只把他当成检验手足没有二心的工具……
“对不起,”商旻深跟钟臻道歉,“是我负了你。”
钟臻轻轻摇头,“可是你也信守诺言,回来找我了,这样就好了。”
没有转机了吧?
即使真的求得真果,解了体内的毒,皇兄还是会用其他手段置他于死地。
商旻深抬起头,望着头顶不断聚拢的乌云,云层越来越密集,即将降下一场暴雨。
午时了。
雨水淅淅沥沥降下来,商旻深闭着眼睛,气息仍旧平稳。
商旻浮有些坐不住了,差人去给商旻深把脉,传回来的消息都是未见异常。
从院外跑进来只小狗,汪汪叫嚷着,挤到商旻浮的脚边。
商旻浮嫌弃地抬脚将他驱远,随即发现这狗的脖子上绑着一条祭祀用的红绳,可他一路赶来,并没有见过什么寺庙。
“附近有庙吗?”他问身边的护卫。
“旁边就有一座龙王庙。”护卫答。
“真有啊?”商旻浮起身,命人押着弟弟和钟臻一起出来。
他总是如此,已得到的就时时刻刻都要摆在眼前,唯恐生了什么变数。
又看到龙王庙,被人扣着脖子、反剪双臂的商旻深和钟臻也很讶异,他们趁被人推着到处走的间隙对视了一眼,商旻深从钟臻的眼中读出种从容。
都这个时候了,事情都这么蹊跷了,还从容个什么劲儿?
商旻浮也同样讶异,盯着眼前的红漆木门,门上插着49颗烫金门钉,问一边的随从,“这座庙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一直……一直在的吧?”随从听过一些神怪故事,不敢细想,“也许是皇上您忙着捉贼,没有在意。”
“嗯。”商旻浮沉yin。
既然身旁就是庙,得去拜一拜当地的神仙,求一个庇佑的。
护卫推开庙门,正殿的几道门大敞着,龙王的尊像隔着一道雨帘静立在正前方。
刹那间,雷鸣电闪,天地万物都在一瞬间失色,变成纯白。
商旻浮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微微撇开挡在眼前的伞叶,看向身后早已变成落汤鸡的弟弟,“这庙一直就在这儿?”
商旻深讶异着惊讶,点头道:“的确。”
“这庙在这儿多长时间了?”商旻浮还是不信。
倘若这里原先就有庙,他来了两次,怎会全然忽略,一点印象都没有?
“从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在了,三年前。”商旻深答。
钟臻补充,“这是村里的古庙,庙里供着龙王,职责便是护持佛法,导佑众生。小人打小就见过。”
商旻浮暗暗松了一口气,又听它“导佑众生”,就更想进去拜奉了。
不过,庙里不能杀生,这规矩他自是懂得。再加上商旻深迟迟不发作,他也失去了耐心。
商旻浮又让护卫去听了商旻深的脉,依旧平稳无恙。
抽出身旁的佩剑,商旻浮横下心要跟自己长久以来的心病做个了断。
正欲挥剑之时,忽听得钟臻大喊,“皇上,您还欠小人一个心愿。”
商旻浮的动作顿了顿,想到边上还有一个人,“朕向来金口玉言。但你若要求他不死,朕今日不杀他,明日也会取他性命。”
商旻深该死,他只是棋盘上一只碍眼的飞虫,于任何事情无益,只能是死。
“当年我救你于惊马之上,皇上后来找到小人时,也曾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