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咱们去洗洗,把沙子都抖掉。”
水渠里的水是从地下抽上来的,比一般的自来水要冰上不少。
莫北小心翼翼地把衣物上的沙子都抖落,才站到水里就被陆荒泼了满脸的水。
陆荒今天似乎很高兴,完全没有平时不苟言笑的样子,站在水里朝着莫北喊道,“帮你弄干净点。”
莫北这次倒不示弱了,抬起手把水又泼回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玩了一阵,凉风吹过差点打起寒战来。
陆荒担心感冒这才说道,“好啦,去吃点热乎的,不然真要着凉了。”
莫北应下来,跟着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小店,要了两碗汤面。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孙大头正躺在床上翻金庸的《神雕侠侣》,很厚一本,纸页已经开始泛黄。
他问陆荒他们看不看,他这还有《射雕英雄传》和《倚天屠龙记》,陆荒说就喜欢神雕侠侣,让他念来听听。
孙大头倒也听话,把屋里的灯拉了,只留他床头一盏小夜灯,念起了书里的内容,那段正讲到杨过断臂。
莫北躺在地铺上静静听着,无意间碰到了陆荒的手,他的心跳骤然加快,急忙翻过身闭上眼睛,跟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亏心事一样。
作者有话说:
受不了,我好纯爱啊,我怎么能这么纯爱啊啊啊啊
你说你喜欢什么
第二天一早,陆荒他们便被人喊起来,吃过面片汤做的早餐后就到葡萄园里帮忙。
摘葡萄不算技术活,但要格外小心,几个小时干下来,整个人都腰酸背痛的。
午休的时候,孙大头洗了一大盘的葡萄,绿的红的都有,晶莹透亮地摆在盘子里,没一会就吃完了。
陆荒想起之前孙大头说这边有野鸡的事,问到具体位置后,便约着后天走之前去抓一只来烤。
莫北没抓过鸡,只帮陆荒喂过院子里那几只,不过听说那些是要留到过年卖掉。
见他出神,陆荒用手去戳莫北,“你想什么呢?”
莫北说,“我在想抓鸡要怎么抓?”
听到这个问题,陆荒和孙大头都笑起来,孙大头说,“抓它的翅膀啊,不过那是家养的,像那种野鸡会飞,跑得又快,得用弹弓先打,伤着他们,等他们飞不起来,再动手抓。不是个容易事,但野生的口味比家养的要好吃,不少市里人专门坐车过来,就为吃口野鸡。”
莫北点点头,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继续吃手里啃剩下的西瓜,甜滋滋的汁水滴到地上,引来不少蚂蚁。
晚上吃完饭,孙大头不知道从哪顺来一个收音机,说是可以听评书,胡乱调个台,便倒在床上扇起蒲扇。
他们白天没少干活,累得浑身没劲,一躺下眼皮便开始打架。
孙大头调的那个台根本不是说书的,是说灵异故事的。
那电台主播是个中年男人,声音低沉沙哑,正在讲熊家婆的故事,说是以前有家姐弟,误将一头熊当作自己的外婆带进了家门的故事。
莫北的意识有些恍惚,只听见主播说那个姐姐问外婆在吃什么,熊回答说是豆子,姐姐就说我也要,结果接过一看是一小节人的手指……
他脑子不清醒,竟然去拍陆荒的腰,“哥,你在吃什么?”
陆荒本来快睡着了,被他这一下给弄醒,没好气地回答,“吃人。”
莫北打起哈欠,“吃人……吃人好啊……好……”
陆荒寻思他应该是说梦话,就没再搭理,翻过身盯着发黄的天花板出神,收音机里的故事一个接着一个,孙大头的呼噜声也越来越响。
他把莫北盖着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将收音机关掉,一个人去外面抽了根烟才回来继续睡觉。
刚一躺下,又听见莫北说,“少抽……对,身体不好。”
陆荒伸手在他面前晃过,确定他这是梦话后,无声骂他几句,随即躺下睡觉。
离开果园的前一天下午,陆荒他们没去帮忙,用树杈做了两个简易的弹弓,又去村口小卖部搞了点调料,收拾好装备后就出发去打鸡。
孙大头说的有野鸡的地方是个荒废的果园,之前应该是种苹果和香梨的,里面还有几棵树挂果,只是果子生得不大,还有些畸形。
他们在果园里随便溜达,没多久就看到那传说中的野鸡。毛是棕红色的,比家鸡的要长一些,眼睛很亮,警觉性也很高,上蹿下跳的,一不注意就飞到树上,没了踪影。
孙大头本来打算直接上手抓,但连着扑腾好几下都没能成功,自己还栽一大跟头。
那鸡不但灵敏,还狡猾得很,总能从人眼皮子地下溜走。
陆荒觉着这样抓没用,就等它在树上的时候,用弹弓射它,一连几下都没打中。
孙大头见状,嚎叫道,“草,这死鸟怕不是成Jing了,再不吃掉它,它就得吃人啦!”
莫北从地上捡起一个偏圆的石子,瞄准那还在半空中扑腾的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