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姐来,两姐妹忙手牵上手。
正要叙话,傅归宁忙多一分谨慎地吩咐冬梅秋葵去关闭院门。
她遇劫一事,眼下除了父皇母后,以及当时的一众同历者知情外,并未再有其他人知道。
这不是什么光彩事,还事关她的女子声誉,母后自要小心多些。
闭了门,傅归宁与宁蕖这才放心地开始询问她一些出逃细节,宁芙一一回答,并不掩避。
实际,这些话她都提前背过。
哪怕并没有真实经历过什么死里逃生,荒林求存,可有阿烬事先交给她的那本‘必背手册’在,当下她应答起来虽没有十分如流顺畅,但也不觉太多为难。
一番深入交谈过后,总算没有出言惹疑,宁芙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
后宫内苑当下是一派母女团聚、姐妹话聊的睦温氛围,可前殿却格外气氛凝沉压抑。
宁桀将实情全部如实相告,宁宏得知情况后沉默半响,脸色黑沉厉害。
被东崇、雍岐两大国环伺,危机四伏之下他已做出让步,愿意主动放弃金矿。
可付出了这样的代价后,只一个意外的突发状况,便又要他将最是心爱的女儿远嫁他国,宁宏怎么做得到?
“芙儿当真没有明确的反对之言。”宁宏沉声,再次确认。
宁桀点头,如实开口,语气也透艰涩,“是。大概因顾礼节,才如此言说。”
“此事绝不能声张出去,一个字都不行。”
“儿臣自知轻重,崔易与雳绉那边也已特意做过叮嘱。”
闻言,宁宏这才稍透过一口气。
稍晚时候,宁宏亲自去了趟芷栖殿,正好傅归宁也在,宁宏没刻意避着她,于是将情况如实转告。
宁芙则全程噤声,不敢抬头。
声落,傅归宁满眼的不可置信,她看向宁芙震惊问道:“发生这样大的事,芙儿白日怎么不与母后细说?”
宁芙声软下,“我……我怕母后担心,不敢说。”
闻言,傅归宁哪里还舍得责怪什么,她叹息着拉过宁芙的手,柔声安抚道:“出了这样的事儿,芙儿心里一定害怕极了,母后懂你的羞与耻,但就像你父皇刚刚说的那样,这件事完全就是一个意外,根本怪不得你。你是受了委屈的那个,并不是做错了事,知道吗?”
宁芙点头,伸手回牵住母后的手,指尖被温暖的掌心包裹,她忍不住感动,生愧。
宁宏在侧也郑重其事,他决意给女儿撑腰,“芙儿放心,雍岐虽势重,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强娶我大醴公主,至于落水的事,你便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之后父皇会给雍岐备些珍贵名礼,以此就算还了他雍岐尊主救你的人情。”
傅归宁原本还担心宁宏的态度立场,当下闻他这样言道,心里宽慰满意同时,也忙出声附和。
“没错,芙儿就听你父皇的,只要落水的秘密不外泄,咱们两国相距着千里远,谁会无缘无故把你与雍岐尊主联系在一起?之后,你可以全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你们两人各自婚娶无碍,不必强行牵连上什么关系。”
宁宏也认同地沉沉‘嗯’了声,之后吹鼻子瞪眼,再加一言。
“雍岐人贪婪,雍岐尊主更是内心极具城府之人,在金矿一事上便可见其野心勃勃,如此,他们又怎么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明面上的事,大醴弱于雍岐,与我们联姻于他而言根本得不到什么助益,或许他那番愿意娶你之言,只是随口的君子一说,并未真的上心。如此,我们实在不必过于忧思。”
宁芙点点头,面上佯装成一切皆可听从父母安排的乖顺模样,可此刻内心却已经是掩不住的震动。
父皇所言,他真的完完全全猜透。
知晓父皇会先恼怒,而后怀疑,之后重拿轻放,以为此事不足为虑。
她实在佩服于阿烬的洞察人心。
很快,就在宁宏以为此事会这样安顺过去,短期之内再不会与雍岐有任何接触联系之时。
雍岐却忽的特派大司马严牧为使,亲自千里相赴,并整车送上重礼。
严牧算是雍岐朝局内的二号人物,眼下他能亲临玉京,可见尊主亲自授意此行,并且极其看重。
见此情形,一时间,宁宏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再看那送来的礼单——
金元、担饼、八式海味、香炮镯金……还有一应俱全的丰硕三昇、对椰京果,帖盒斗米,分明就是受币纳征的正式清单。
换言之,这些是尊主送来的聘礼!
看着宁宏诧异错愕,双目用力瞪着的吃惊模样,严牧躬身敛神,礼致言道:“这些只代表尊主的一部分诚意,另一部分则是……”
他顿了顿,目光轻松,口吻也作随意,“若贵国公主愿意下嫁,金矿全作聘礼相还,雍岐毫寸不留。”
“……什么?”
闻听此话,宁宏吃惊站起,可严牧却还未说完。
“嫁女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