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背后真相究竟为何,便叫人不得而知了。
毕竟当年在战场上,五国之内纵高手如云,却未有人真的有本事,能将雍岐少主的黑金面具摘下。
并且,这其中也包括谢钧。
谢将军生平吃过的唯一一场彻头彻尾的败仗,便是由这位少主亲战所致,只是谢钧并不知,他耿耿于怀扎心几年的深刺,其实早被对方毫不在意的抛之脑后,甚至,对方早不记得,世上还有他这样一个对手存在。
毫无特色记忆点,他不过是入不了他眼的……手下败将之一。
面对这样强劲的敌手,不仅大醴皇帝慌急欲速速归宫,就连一直冷静自若的谢钧,也咬咬牙立刻同意暂且规避,比起那场山火,广征军在他心里的威慑程度,显然不知道要高了多少倍。
若能回玉京,借地势之利,还尚存一丝抗击的余地,可若继续留在懋场,待敌军越水入侵,那便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于是很快,整个林场上上下下都慌乱成一团,宫婢四散,兵士蹿乱,又因为时间有限,行囊只能粗略整装,众人唉声怨叹,纷纷骂着雍岐君主蛮横无理,实在贪婪!
同一时间,没人注意到五公主宁芙,趁乱寻机出营,骑着马匆急离开了林场地界。
她醒来后身边便不见阿烬的身影,去他房间亦没有找到他,甚至连柏青都没了踪影,叫她实在不安。
尤其,父皇临时下令返京,所有人都应接不暇,当下,她根本差遣不到兵士去帮自己寻人。
既求不到别人,她不如自己骑马去找。
她喝醉酒后,素有脑袋晕涨,记忆片段丢失的情况发生,这次亦如此。
故而,她只隐约记得,昨夜她与阿烬畅快夜骑,而后两人躺在草甸上手拉着手看星星,她是喝了酒,可分明记得并不多,只几口而已,哪至于深醉?
着实奇怪。
之后的记忆便都很淡了,而她早晨起来寻不到人时,冬梅却隐晦提及,昨夜她曾亲眼看到,烬侍卫带她回来。
那时已经夜深了,所以他之后不睡觉,又能去哪儿呢?
宁芙左思右想,更难掩心焦,生怕队伍出发之际,阿烬落单依旧未能赶回来。
最后是阿姐提醒她,会不会是昨夜扑救山火,烬侍卫困在了山上未能下来……
昨日救火是谢钧哥哥全权负责,可是当下他与众臣正与父皇商议国事,宁芙心慌难定,根本等不到他出来,向他确认救火人数,于是不顾阿姐劝阻,坚持要自己上山救人。
宁桀率先得知宁芙去向,当即蹙眉薄怒,只道芙儿实在任性妄为。
于是,他不得不将一切转移事宜交于谢钧,之后刻不容缓,立即策马奔驰去寻人。
覃山靠北,眼下说不定雍岐的人马已经跨河而来,芙儿岂能自己去冒那个险!
今夜已经混乱成这般,又是山火,又是敌情,烬侍卫若当真被意外困留深山,他们也绝无可能分出人手去营救一个越奴。
所幸半途追上,宁桀罕见动怒。
“究竟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擅自出营,你知不知道前方到底有多危险!”
宁芙却顾不得那些,她急得眼眶含泪,就是不肯回头。
“二哥,阿烬很可能被困在山上了,昨夜为什么没有人发现?为什么没有人救他……”
眼下林场还急需他回去主持大局,宁桀无意与芙儿在此僵持过久。
于是可以冷着心肠,道:“徒生变故,眼下就连皇室的人都环护不过来,谁还顾得上一个奴隶的死活,芙儿你清醒一点,你是大醴最尊贵的公主,难道要为了一个区区奴隶便甘愿涉险吗?”
宁芙面上露出失望之色,她摇了摇头,同样冷下声。
“他现在不是什么低贱奴隶,而是我的侍卫。”
说完,宁芙便不管不顾,勒绳就要继续向前奔驰。
却不料宁桀率先一步加速横冲,待两马平行之时,他冒险跃身,跨坐上宁芙的马,而后狠心一掌击在她后颈之上,将人打晕过去。
“抱歉芙儿。”
没有办法,为了她周身安危,宁桀只能选此下下策。
……
此刻,林场内。
宁芙冲动出营寻人,冬梅一边忧心公主安危,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整行礼。
这时,一道温声和煦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冬梅应声抬头,竟见是蓉郡主罕见造访。
她先出声:“冬梅,芙儿不在吗?”
冬梅忙恭敬向前见礼,犹豫了下,只含糊回道。
“回郡主话,公主不在,奴婢也不知公主的去向。”
公主出营一事,方才已传进了圣上耳里,圣上又忧又怒,眼下外面已闹得风风雨雨,但冬梅不确认,一向不喜与人凑聚的蓉郡主是否也听说此事,于是为避主子隐私,冬梅只好谨慎言道。
蓉郡主上前一步把人叫起,举止间,并不像一般贵女那般盛气凌人,她素来与人和善,就连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