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想、回家……”一缕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溢出。
丙南阖上了他的眼睛,将他放在雪地里。
就在这时,他身后一片隆起的雪堆似乎动了动,雪花淅淅索索地落下。
他霍然回首,只见一条漆黑的尾鞭如疾风般从雪堆下甩出!
锋利的尾钩穿过他后肩,刹那间将他当空提了起来。
紧接着那雪堆轰然塌落,下面竟然蛰伏着一头硕大的毒蝎!
“丙南!”萧暥挽弓搭箭,嗖嗖嗖,三箭连发,直射那毒蝎头部。
那毒蝎挥舞着双钳,当、当、羽箭尽被弹飞,火星四溅。
趁着这个机会,丙南反手一剑割断披风,跳落到毒蝎背上。
但是那蝎子背覆坚硬的黑甲,闪着粼粼幽光,长剑根本刺不进去。
紧接着那巨蝎脊背一拱,就将丙南狠狠地掼落在地。
他还来不及爬起身,周围的雪堆一个接一个崩裂开来,七八只硕大的毒蝎破雪而出,向他们包围上来。
萧暥头皮发麻:这些玩意儿是从巨蝎堡来的吗?
这些东西甲壳坚硬,怎么对付啊?
他一念未过,一只毒蝎挥动着巨钳就向他扑来。
严寒中,萧暥身体冻得麻木,胸中血气翻腾,只有勉力举剑相迎,当的一声,长剑撞上巨钳,震得他虎口生疼。
紧接着,毒蝎猛一个转身,蝎尾如同一杆锋利的长枪,夹带着雪沫向萧暥甩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嗖的一声,一段绳索掠空而来,Jing准地套住蝎尾的毒钩。
紧跟着绳索一收,毒蝎被倒吊着悬在了树上。
萧暥见机,飞身上前一剑剖开了蝎子薄弱的腹部。
与此同时,林间又是两根绳套甩出,套住了一只蝎子的双钳。
两匹战马同时向左右奔驰,当场将那毒蝎扯裂为两半!
好凌厉的手段!
凛冽的风雪中,就见一身穿裘皮的女将策马回首。朝戈?!
只见朝戈率领北狄士兵熟练地用绳套套住毒蝎。
日逐部善于游猎,对付这些东西颇有经验。
“多谢朝戈首领!”萧暥拱手道。
朝戈道:“朝戈为先生驱使,萧将军不必谢我。”
“先生?”萧暥一愣,莫非是映之?
朝戈回头望去。
只见朔风中,谢映之一袭青衫映着皑皑白雪。
果然是映之!
萧暥惊喜间正要上前。
“小宇,当心。”谢映之脚步轻移,也不觉得他有多快,却恰到好处地在毒ye飚射而来之际,挡在萧暥面前,广袖荡起一阵清风,那剧烈的蝎毒就像春风化雨一般被散落在了朔风里。
萧暥蓦地抬头,就见大雪漫漫的林间,风长离闲坐于一头巨蝎背上,微笑道:“谢先生,别来无恙?”
硬仗
风雪中,谢映之见萧暥衣衫单薄,道:“此处交给我和朝戈首领,你们速去海溟城。”
萧暥此刻已经冻得手脚僵硬了,知道再战下去无益,便对谢映之道:“映之,那你们小心。”
随即便和魏西陵撤军西去。
“海溟城里必有秘术围障,子言,你们一起去,以防不测。”谢映之道。
墨辞点头,“映之,这边拜托你了。”
便和余下的十多名玄门弟子紧追大军而去。
风长离倒没有阻截的意思,等到众人离去,他淡淡道:“既然清完场了,就该我们好好谈一谈了。”
谢映之洒然道:“风先生在此设下重重陷阱,不是想和谈的意思吧?”
“玄门率众入侵我大夏,难道我不该自卫吗?”
“若非贵国劫走了我大雍的皇帝陛下,也不至于如此。”
“掳走?先生差矣。”风长离幽冷一笑,“陛下是自愿来此的。如今,他已经是我大夏的尊神。”
“尊神?”谢映之眸色微变。
“不错。”风长离从容道,“他将指引我们恢复国土,重建家国,再修信仰。”
谢映之静静道:“可你们的目标是鲜血铺路,白骨做墙,你们的信仰是蛇虫当道,人如草芥。”
“住口!”
蝎尾一摆,一股毒ye激射而至。
谢映之展开折扇,轻轻一拂,“怎么,主君听不得实话?”
“既然谢先生要辩,那我们就好好论一论。”风长离不紧不慢道,“修炼秘术或玄法本是修炼方式不同,你们却以先王在深宫中修炼Yin诡之术为借口骇然进攻我大夏国,乃至于赤地千里,生灵涂炭,到底是谁草菅人命?”
“当年朔王是否修炼邪厉之法门姑且不论,焚烧海溟城,使得生灵涂炭的到底是谁?难道风先生不知道吗?”
风长离眉头微微一蹙。
“至于修炼秘术是否为邪术,修炼法门本没有错,但是你们为保血统纯正,族内通婚,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