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达集结北宫世族诸侯,起八十万大军,令左袭为主帅,荆籍为先锋,直逼三镇而去。
“我这就北上,接应西陵!”萧暥道。
“小宇,你的身体还未康复,尚不能出征。”谢映之道。
萧暥赶紧表示,他没事了,他强壮得很。还试图挽起袖子秀肌rou。
谢映之微笑,“不若如此……”
他从案头拾起一枚菱粉糕,“小宇若是能从我手中完整地夺取这十万大军,我就同意你出征。”
萧暥:靠,这菱粉糕又松又软,几个回合下来都成菱粉酥了吧?
但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硬着头皮试一试。
然而谢映之身法流畅,手法更是变幻莫测,都未见他如何闪避,那‘十万大军’近在咫尺,萧暥就是夺不下。
萧暥急了,急中生智,虽然是个馊主意。但也没其他办法了。
他借着旋转腾挪之际,悄然探手就着谢映之腰间丝绦轻轻一勾一拽,衣带就倏然松坠下来。
这倒是有点意外……
谢映之微微一诧,趁着他抬手挽起衣衫之际。萧暥伸手一捞,一招声东击西,成功夺得‘兵权’!
但他还来不及得意,脚底却踩住了谢映之垂下的袍摆,猝不及防绊了下,重心不稳往前摔去,正好扑倒在谢映之身上。
萧暥:……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伏在谢映之胸前,窗外的阳光洒落在如乱云堆雪的衣衫间,微风徐徐吹落金桂点点,飘落在皎洁似玉的肩膀上。
萧暥傻眼了,草啊,他怎么没穿里衫?名士风流都是这样不羁的吗?
秋风徐来,桂花的甜香沁萦着谢映之身上清雅的香气,令人心醉神迷。
萧暥老脸顿时红了,“映之,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故意踩你衣服的!
“小宇。”谢映之轻抬起手拨开他鬓角几缕凌乱的发丝,微笑道,“你赢了。”
萧暥一愣,“所以,可以北上去找西陵了!”
窗外,魏瑄站在树下,肩上已落满了桂花,他神色冷郁,目光幽昧不明。
徐翁站在他身后谨慎道:“陛下,我还是进去通报一声吧。”
“不,阿翁,不要提起朕来过。”魏瑄静静道,然后,转身回宫。
北伐
九月初一,大将宁济率领的十万飞羽营轻骑抵达大梁,萧暥以魏西陵留下的纯钧剑统帅之。
宁济是宁游的族弟,因为受兄长的影响,宁济对萧暥的印象还不错。魏曦此番派他率军北上,显然是经过仔细斟酌的。
随即萧暥令卫骏率五万锐士留守雍州,瞿钢率十万新兵南下防备虞策。自己则亲率二十万大军北上(锐士营十万加飞羽营十万)接应魏西陵。
出征之日,魏瑄亲自率百官送行至北郊。
他执着萧暥的手,深沉道:“幽燕苦寒,沙场凶险,将军此行需保重,朕盼你早日归来。”
然后他轻叹一声:“可惜朕不能再随将军驰骋沙场了。真怀念当年追随将军戎马西风的岁月啊。”
他这一说,萧暥也心中感慨:“征战沙场乃臣等的职责所在。国事繁冗,陛下肩负江山社稷,更是任重而道远。”
魏瑄点头:“后勤粮草辎重朕会亲自筹措,将军只需面对强敌。朕是你的后盾。”
“谢陛下!”萧暥道。
低沉的号角声悠悠响起,萧暥翻身上马,手中长剑向前一引,二十万大军如一股铁甲的洪流般浩浩荡荡远去。
魏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想起当年西征之时,那人就像是一阵飞扬无羁的风,少年的自己如逐风一般追随着那人的身影,戈壁黄沙,塞外孤鸿,是整个天地的广阔!
长亭外,秋风萧瑟,古道边,大军卷起的尘土已经渐渐散去。
“家主,回去罢。”老掌柜吴坤挽着披风道。
容绪长叹了口气,是该回去了。后续军粮辎重的运输,皇帝还要找他商议。如果召不见他,恐怕又要生疑。
自从王戎兵败以来,他一直小心翼翼,费尽心力地挽救王氏和盛京商会的命运。个人的情感只能深埋心底了。
御书房
鎏金香炉里正升起袅袅香雾,大案上端放着层层叠叠的奏章。
皇帝一边批阅奏疏,一边头也不抬地淡淡问,“萧将军与先生交厚,今日北上远征,京中士人百官都去送行了,先生怎么没去啊?”
容绪恭谨道:“回禀陛下,草民并非官宦亦非名士,乃是戴罪之人,不宜前往送行,且草民还要在车行准备辎重车辆,不敢懈怠万一。”
魏瑄对他这个回答颇为满意,方才抬眼看向他道:“朕想命你为中散大夫,如何?”
容绪一惊,赶紧叩首道:“陛下,草民是商贾,商贾不能为官。”
“平身罢,这些陈年旧制也该改改了。”皇帝搁笔道,“只要你差事办的好,朕还要给你进爵。”
“草民,……臣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