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弯弯脸上也带上了笑容:“两年没见,你咋长这么高了,我都快够不着你头顶了。”
当初第一次来军营,张金宝是负责守门的小兵,现在应该是已经进了内营,每天可以参加训练。
她对这孩子挺有好感,当初要不是张金宝去给她报信,三牛说不定已经……
她开口道,“我带了些好吃的东西过来,金宝你赶紧把东西搬下来,大家分一分。”
张金宝挠了挠后脑勺:“我身上穿的还是婶子两年前捐给军营的棉衣呢,我床上的棉被也是婶子捐的,我得了婶子这么多东西,哪里还有脸要吃食,婶子留着给三牛吃吧。”
他身后还跟了许多前来看热闹的小兵,纷纷跟着应和。
“是啊是啊,我们不能再要穗淑人的东西。”
“以前冬天冷得要死,自从有了棉衣棉被,终于暖和了,穗淑人救了我们这些穷苦人的命啊。”
“穗淑人好不容易来一次咱们军营,咱们是不是该好好招待一下穗淑人?”
“对对对,我记得穗淑人捐献的物资送到军营来时,伙房的老杨头说了要请穗淑人吃猪肘子呢。”
“我赶紧去跟老杨头说一声,穗淑人来了,猪肘子搞起来。”
“我去请示将军……”
小兵们分头忙活去了,根本就不给程弯弯拒绝的机会。
不过她也能理解。
京城驻军的职责是保护皇城,并不需要去前线打仗,朝廷的军需都是优先供应前线,最后就苦了这些底层小兵,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送来军营来只是为了求一条活路,哪有余钱给孩子置办御寒的衣服,他们这些十几岁的孩子年年就是靠一身正气抵御寒冬,虽然不至于冻死,但也得受不少罪。
京城一年有至少三四个月极冷,程弯弯捐献的那些军需,无疑是将他们从苦寒中解救出来了。
他们眼中的感谢,都是发自内心,没有丝毫作假。
但程弯弯也怕给他们这些小兵带来麻烦,忙道:“金宝,我来看看三牛就走,让大家伙别麻烦了。”
“没事儿的婶子。”张金宝笑嘻嘻道,“其他人的爹娘来了,有时候也会在军营留下吃个饭,跟将军报备一声就行了,将军不会放心上。”
程弯弯询问:“哪个将军?”
这营地里只要是五品以上的官,都可以称为将军,大大小小的将军多达二三十人。
“当然是昭勇将军。”张金宝回答道,“昭勇将军是三牛的师父,要是知道穗淑人来了,一定会让伙房用最高标准的餐食来招待穗淑人……”
程弯弯的眸子里闪现出笑意。
昭勇将军,是贺霄曾经的封号,他洗清冤屈之后,就官复原职了,一直待在军营之中。
正好,她有些事要跟贺霄聊一聊。
贺霄选择站队
赵三牛如今是千夫长,带着底下的人去军营附近的山林里实战去了,根本找不到人影。
程弯弯只好决定先去和贺霄碰个面。
还不等张金宝去传话,贺霄就急匆匆的走到了西边的营帐,他站在营帐门口,拱手道:“见过穗淑人。”
“怎么回到贺家之后就跟我生分了。”程弯弯笑着开口,“你是三牛的师父,亦是我认下来的表弟,不该生分至此。”qqxδnew
贺霄垂着头:“是、是我愧对表姐,我回到贺家,却没能阻止贺家对表姐动手……”
“你都无法阻止贺家对你这个贺家嫡子动手,就别为难自己了。”程弯弯看着他道,“三牛在京城能平平安安,应该是你暗中派人保护着他,你能保护好三牛,就没有任何愧对于我的地方,应当是我来感谢你。”
她微微屈膝行了个谢礼。
贺霄哪里敢受这样的礼,连忙侧身避开了:“表姐,是我错了,我不该跟你生分,咱们坐下来说话吧。”
程弯弯一笑:“早该这样了。”
二人在营帐内坐下来,说了一些这两年贺家的事。
贺霄洗清叛国罪名之后,皇上给他官复原职,他却没有住回贺家,而是选择住在军营,哪怕是过年过节,也从不回去和家人吃一顿饭。
直到今年夏,扬州鳌虾中毒事件传到京城,他回贺家的次数才渐渐频繁起来。
“鳌虾中毒的事,是贺凌所为。”贺霄面色很沉,“我得知此事之后,一直在查线索,但这件事他做的很干净,什么可疑线索都找不到。最后,我只能斩杀了他的左膀右臂,让他失去了两个得力心腹……”
程弯弯询问:“那这件事,你爹贺大人知情吗?”
“不管我父亲是否知情,都会选择站在贺凌那一头。”贺霄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事后我警告父亲和贺凌,若是再让我发现他们对表姐、对表姐的家人、对大河镇的村民们再出手,那我不介意站在贺家的对立面。我是贺家嫡次子,若是公然和贺家叫板,必会让贺家成为全京城最大的笑话,因此,我父亲答应我,会约束贺凌,不许他再出手,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