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的前一天,凌宇哲带着袁宓璇去买了套优雅的粉红色礼服,准备一起出席爷爷的寿宴。因为得知瞿以航不会出席,当天袁宓璇请了事假,提早两个小时下班,跟着凌宇哲回到凌家大宅。这是袁宓璇第一次陪男人回家见家长,虽然是演的,她也紧张地直冒汗。幸好,凌家长辈都挺喜欢她的,唯独凌母似乎有些在意她的混血儿身分,打量她的目光让她不是很舒服。百桌宴席就设在凌家大宅外的草地,上面搭起了棚子,不怕临时下雨。这场宴席听说聘请了国宴主厨,全是一等一的高级中式创意餐点。宴席还未开始,受邀宾客聚在一起聊夫,袁宓璇不是很习惯这样的场合,加上心虚,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她找了个理由,走到人较少的花园透气时,蓦地底觉有一道灼烫的目光落在身后。她纳闷地回过身,在看到瞿以航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绷着一张铁青的脸出现在眼前时,她觉得全身的血ye像在瞬间冻结了。“瞿瞿总,你怎么会”因为惊吓过度,她结结巴巴,她记得下班前还试探过瞿以航,确定今天出席的是瞿董事长而不是他呀!瞿以航定定看着她心虚地刷白了脸色,心情荡到了底。父亲原本要在今天出席寿宴,但在出门前,父亲不小心扭伤了脚,才会临时让他代为出席。他本想带着袁宓璇过来,却又想到她匆匆请了事假提前下班,便单独出席。谁知才来到凌家大宅与长辈致意寒暄过后,就看到凌家亲友簇拥在袁宓璇与凌宇哲身边说话。瞿以航怔怔看着那个站在别的男人身边的女人,神魂像在瞬间被抽空了。看得出她今天花了心思装扮,一头长发绾起,露出线条优美的雪颈与圆润巧肩,配上那身粉红色礼服,让她看起来甜美浪漫,但那份美丽却不属于他。她巧笑倩兮,笑弯的眼底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身影。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心脏,让他揪痛、窒闷、无法呼吸,这样的感觉,前所未有。好不容易等到她一个人独自走开,他才毫不犹豫地跟上。“你和凌宇哲在交往?”他冷着嗓问。袁宓璇知道瞿以航误会她与凌宇哲的关系,心慌意乱地开口。“瞿总,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我其实”话到了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她与学长约定好要假扮他的女朋友,先应付长辈这一关,现在还在凌家,她实在没办法对瞿以航说实话瞿以航等着她解释,等到的却是她彷佛心虚的回应。他认识的袁宓璇是个直爽坦白的女孩,如果够光明正大,她不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她与凌宇哲是情侣,却背着他与自己上床吗?不!这不像她的为人,但摆在眼前的事实以及无法给出解释的她,令他心里格外难受。那感觉就像那天在河畔的热炒店,看着她与凌宇哲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吃他剥给她的虾子一样。又闷又涩,还有满腔的不爽。看着瞿以航英俊的脸庞愈绷愈紧,她软着嗓求道:“瞿总,等寿宴结束后我再跟你解释好吗?”“为什么现在不能解释?”她咬着唇,一脸为难。骄傲如他,无法做出勉强心爱女人的事,如果她真的为难,他会放手,让一切回到原点。“既然为难就算了。”话落,他迈开长腿,果决地转身离开。他低沉的嗓音听来无异,却多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凉,他的背影就像当初她在机场看到他斩断与前任秘书的纠缠一样——决绝而冷情。她有种莫名的不安,让她不争气地想抛开一切,上前抱住他心念一动,她才准备付诸行动,身后响起的清甜嗓音将她心里的想望硬生生阻断。“宓璇姊姊!”她暗叫了声惨,理了理心情,勉强挂起微笑,转身看着小凌宇哲好几岁的堂妺。“宓璇姊姊,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帅哥是谁呀?”袁宓璇的心一凛,暗想刚刚没冲动地向瞿以航说出真相,更没追上前去抱住他是对的。但她现在的心情好闷、好沮丧,满脑子都是瞿以航离开前那清冷孤寂的身影。他一定生气了吧?
是气她没告诉他,她和凌宇哲的真正关系吗?她的心情好乱,胡乱搪塞了个答案给凌宇哲的堂妹后,心里暗暗咒骂了凌宇哲一万遍。送她一个二、三十万元的名牌包算什么?如果他害她因为这件事被瞿以航炒鱿鱼,她一定掐死他!寿宴结束后,袁宓璇一回到家就鼓起勇气打给瞿以航,但他没接,每一通都是响到最后再转入语音信箱。她很肯定,瞿以航生气了!但即便如此,也不该不接她的电话,应该要听完她的解释再生一气吧?她愈想愈生气,心头那一股不甘积累成说不出的委屈。他到底有什么资格生气?她只是他的秘书、他的床伴,不是他的女朋友,没有他的爱,她就算是凌宇哲的女朋友又怎样?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不争气地哭了一整晚,接连几天带着一双用妆也遮不住的核桃眼去上班。两人碰上面,瞿以航没再提那日寿宴的事,又因为近来传出在欧美地区颇受瞩目的户外运动用品品牌“司魄极限”打算在台湾设柜的消息,百货业同行无不争相抢夺其独家代理权。瞿以航有意拿下这块大饼,因此关于营运策略、营销通路等等的企划都需要不断开会讨论,只求能列出最有利的争取条件。袁宓璇为了整理争取代理权的数据而忙翻了,两人根本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沟通,当然也没办法和好。上班时,袁宓璇低落的心情被工作塞满,回家后只要想着那男人似乎没用正眼看过她,用他贯有的冷淡严肃,无情地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界线,她心里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