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育幼院至今有十几年了,认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事,你干嘛不直接告诉她?”虽然没有经过证实,俞熠安很肯定他们是在育幼院结下的缘分。“我们说好了。”“什么你们说好了?”略微一顿,俞熠皓坦然道来。“我们说好了,我会来找她,她会认出我,若是她认不出我,我就想办法让她认出来。”满头黑线罩顶,俞熠安唇角抽动了一下,很难想象大哥这座冰山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你不会真的想跟她玩猜谜游戏吧?”“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俞熠安没好气的翻白眼。“盼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玩这种猜谜游戏?”“我想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我看不是吧,根本是担心说出你是谁,她却已经忘记你了,才会自找麻烦玩这种猜谜游戏。”俞熠皓一怔。是这样子吗?虽然他们有过约定,绝对不会忘记对方,可是,毕竟分开十八年了,他的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以至于不敢贸然相认,而既然他们说好了,就让她认出他。“若是非要玩猜谜游戏也没关系,可是,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认出你?”“我们之间有过许多共同的回忆,我很熟悉她的一切。”俞熠安明白的点了点头。“总之,你就是透过许多方法暗示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说不定即使她觉得你与记忆中的人很相似,甚至不自觉将你们的影像重叠在一起,认为你很可能是她在等的人,她也不敢相信你们真是同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育幼院的孩子变成天之骄子,这就好比乞丐变王子,差距太大了。”俞熠安张开双手,以示两者的差异真的太大。“我是被有钱的外公从育幼院接走,怎么会差距很大?”俞熠安不能不说,一个人再怎么聪明,总是有他的盲点。“同样是有钱,外公和爷爷代表的应该是不同的两个姓氏,她又怎么可能知道你的外公会变成爷爷?”这一点他完全没有想到。爷爷——也就是外公,为了抹去内心深处被女儿遗弃的痛,也为了抹去他是个私生子的羞辱,将他从育幼院带回来之后,便让不孕的舅舅、舅妈收养了他,成为他的父母亲。这事在亲友之间并不是秘密,可是没有人会主动提起,因此他回到俞家之后才认识的人,没有人知道此事。“不是我喜欢泼大哥冷水,难道大哥不曾想过吗?大哥的记性很好,记得你们之间有过的共同回忆,可是,万一她的记性不太好,不管你怎么暗示,她都一直认不出来,你怎么办?”“我就是不想再拖下去了,正在苦恼用什么法子让她认出我。”“真是奇怪,你们当初为什么没有做一个如何相认的约定呢?”“宝贝给了我一个布娃娃。”俞熠安拍手叫道:“我就知道,那个布娃娃一定是个信物!”虽说俞熠皓不曾将布娃娃刻意展示在众人面前,可是布娃娃长年跟着他,一路从家中移至办公室,不时拿出来看一眼,周遭的人多多少少有机会瞧上一眼。“我不可能把布娃娃带在身上。”“除了布娃娃,难道你们没有其他相认的约定吗?”当时年纪还小,有了布娃娃,就理直气壮的认为他们会找到对方,而且宝贝曾经说,若是两人心有灵犀,一定会认出对方。“没有约定好,你只能更明确的提示她。”“怎么更明确的提示她?”俞熠安皱着眉想了又想。“若是可以透过她说过的某些话,这样的提示是不是更明确一点?”“她说过的某些话?”
“应该说,她说过的某些关键性的话,这就好像检查官在调查一件案子,没有掌握到关键性的证据,没办法起诉犯人我好像扯太远了,总之,因为是关键性的话,即使她记性不好,但对于让自己心境产生转折的话,多多少少会有印象。”她说过的某些关键性的话?俞熠皓忍不住苦笑。小小年纪能够说出什么关键性的话等一下,他怎么没想到呢?俞熠安鼓励的轻拍他的肩膀,虽然是废话,但还是要说:“大哥慢慢想,想想你们之间有什么很重要、很关键的谈话,凭你的聪明才智,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唤醒她的记忆,顺利与她相认的方法。”俞熠皓完全没有心思理会他,脑子飞快的转动,忙着拟订作战计划。今天,楚心言终于交出第一件case的作品,看着白纱穿在邵意敏身上,美得教人无法转移视线,连新娘子自己都看痴了,她实在太有成就感了。许久,邵意敏才依依不舍将白纱换下来。“我听摄影师说,拍婚纱照的日期确定了,白纱和礼服都挑选好了,可是,你真的不穿这件白纱拍婚纱照吗?”“当然要穿这件白纱拍婚纱照,不过,不用在婚礼上面,只能放在家里让老公流口水。”邵意敏兴奋得像个恶作剧的孩子。“我要给老公一个天大的惊喜,等到结婚那一天,除了你,他会是第一个看到我穿上这件白纱礼服的人,所以举行完婚礼之后,我再抽时间来拍这件白纱的婚纱照。”真是令人羡慕!若是她,也会费心给心爱的人一个惊喜。“对了,我想邀请你来参加我的订婚化装舞会,是下周末晚上。”邵意敏从皮包取出一张纷红色邀请函递给她。楚心言怔住了。怎么又是化装舞会?邵意敏显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赶紧提出解说。“这跟上次的时尚化装舞会不一样,上次重点在于‘化妆’,这一次却是真正的化装舞会,要戴上面具,不让人家看清楚你的长相。”楚心言明白的点点头。可是,她会不会太夸张了?订婚搞成化装舞会,长辈们吃得消吗?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