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服用的一切膳食补品,皆有信重的婢子试过,免得被嫉恨的贱人暗中算计。
就连出入的宫女都要经过数道门禁验核,才能走到歇息的寝殿。
“太子殿下今日可会过来?”
太子妃慵懒问道。
她这阵子皆是没什么Jing神,时不时就犯困。
唯独胃口越来越好,食量反而比以前更大了。
也曾请御医悬丝诊断,并未瞧出什么问题。
“太子爷今日是大朝会,应当要比往日晚些。”
素服女官低头回道。
“自从太子妃您开始养胎,太子爷风雨无阻,每天都前来看望一两回,可见心里时刻惦念着呢。”
太子妃听见这番话颇为欢喜,她摸了摸有些圆润的脸庞,发愁道:
“就怕太子殿下嫌弃,怀胎十月,这身段是不如往常好了。”
素服女官垂首柔声笑道:
“太子爷岂非寻常人,前朝常有以女色侍人,色衰而爱驰的说法。
像太子妃这样端庄大方,深得太子爷心意,又给天家诞下子嗣血脉的正宫,根本无需担心。”
太子妃凤眸一抬,轻笑道:
“你倒是很会讲话,娉儿可在?带她过来陪本宫解解闷。
她父亲凉国公至今下落不明,那帮六扇门的酒囊饭袋办事不力,待会儿定要跟太子殿下说一声,让他发落几个!”
素服女官点头退出寝殿,那位凉国公之女已成痴傻,随着杨洪生死难料,其人就被太子妃接进深宫。
她垂着眼皮,心头长驻的天母娘娘清晰可见。
跨出长廊,绕过几座殿宇,推开挨得近的一间大屋子。
下巴尖俏很是可人的杨娉儿,像是空洞无神的瓷娃娃坐在床榻上。
素服女官走过去牵起她的纤纤玉手,贴耳道:
“娉婷仙子行将完劫,请归离恨天。”
杨娉儿魂魄几消尽,早已是无知无觉,并未对其有所回应。
素服女官却不以为忤,悄然把藏身于内的一样坚硬物什交由过去。
“千年之变,由此而始!
只有像娉婷仙子这样的无心无神,行尸走rou,方能安然接近【万类同心】的白含章……”
以身葬宝xue,以命压真龙
纪渊举臂扬起,指节有力,拳势擎天!
其人宛若一座大鼎喷薄红光,压塌天地,焚灭万方!
这是超迈同境的气力之极!
很难想象,还未真正跨入五重天,踏破宗师关的四境武夫。
竟能举手投足打出这般雄浑绝lun的擎天一拳!
“来得好!”
郭铉眼中倒映出金赤交织的无匹真罡,不由地绽放异彩。
他拿住那杆大纛,当即一抖。
冥冥漠漠的十方虚空,浓郁的黑气好似泉涌。
铺天盖地,绵绵不绝!
这股兵家煞气流转间有种沉重意味,好像比起水银汞浆都要凝实千百倍。
足够烧毁筋骨,消融魂魄!
纪渊所打出的革鼎拳意碰上,霎时变得一沉。
宛若陷入一张Yin火萦绕的坚韧大网,任凭如何冲撞,也难挣脱出来!
“本侯得天独厚,大势加身,非你一介小辈可以阻拦!”
郭铉握住大纛,运转兵家形势。
滚滚煞气从四周被牵引过来,好像一挂天河被拦腰截断,倾泻下无穷无尽的漆黑重水。
势头之汹涌澎湃,比大凌河更为恢弘磅礴!
他那具披戴霸王甲的龙首人身,宛如太古神灵横行世间,逐渐积蓄出所向披靡的无双气势。
压迫得道则法理都在轰鸣作响,极尽燃烧,流转璀璨的神光!
若非纪渊晋升命格,气数更尊更贵。
只身面对吞下神髓大药的定扬侯,恐怕很难与其抗衡。
年轻千户眸光微凝,反手再以翻天覆地的霸道拳意,轰出一记“佛动山河”!
五指结成“根本印”,气机与十方勾连,身躯与虚空合二为一,再也无法被摧撼得动。
纵然郭铉挥斥而来的烽烟煞气遮天蔽日,汹涌席卷。
如同江河倾泻,大有冲垮千山,吞没万流的狂暴气息!
可那袭大红蟒衣岿然不动,仍然逆势而起,生生冲开那杆大纛的镇压杀伐!
坚硬拳印如十万八千丈高的巍峨大岳,狠狠地砸向定扬侯。
咚!
这一招仿若惊雷炸开,其中又蕴含层层交叠的无穷轨迹。
正符合“变动不居,周流六虚”的真意道韵。
就连郭铉也未反应过来,没能撕裂虚空进行闪避。
宛若金色天龙攀附于身的霸王甲,猛然一震!
方圆千里之内,好像几百道Yin雷滚荡而行。
整条大凌河几乎要被肆虐得拓宽数十丈。
两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