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东阳展秀”开始了。每日的掌灯时分,东阳阁前都挤得水泄不通。京城里无人不知钱蛮蛮参加了今年的展秀,每个人都在猜想她参加的理由,可就是没有人有个确定的答案。人总是好奇又好事,大家打听到她的表演排在第三天,因此这天未及掌灯时分,东阳阁前已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们。钱致远带着刚怀孕的季如歌来到台下,紧张又忐忑。他们夫妻俩四下寻找着赵破军的身影,却没见到他。“赵大人怎么没来?”季如歌小声的问。钱致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是公务繁忙吧。”这时,魏婀娜也来了,她领着两名侍婢及随从穿过人群,来到前排,等着看好戏。三年前,她让钱蛮蛮出了一个大丑,三年后,她要钱蛮蛮再出一个大丑,她一定要毁了钱蛮蛮的婚事。台上,一名姑娘正在弹奏古琴,后台一边,钱蛮蛮正等着下一个表演。没有人认真聆听姑娘弹奏了什么曲子,只满心期待着钱蛮蛮的演出。终于,姑娘演奏完毕,抱着古琴下了台。“接下来为各位表演“嫦娥下凡”的是钱蛮蛮姑娘!”司仪喊道:“有请钱姑娘。”钱蛮蛮带着为她谈奏乐器的琴师上台,就定位,琴师拨弄琴弦,仙乐轻扬。钱蛮蛮根本没学过什么民俗舞蹈,也没特地练过,只凭着记忆随便耍弄一番。可她聪明有慧根,倒也像个样子。舞着舞着,突然腰带一松,两件式舞衣登时分离,在一片惊呼声中,她轻飘飘的紫色裙子随着腰带松脱而掉落。魏婀娜冷笑一记,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台上。可惊愕过后,大家却发现钱蛮蛮仍直挺挺的站在台上,不慌不乱,脸上还带着笑,不因别的,只因她裙子底下还有一条长裤。见状,魏婀娜一惊,感到难以置信“怎么会?”钱蛮蛮以手势要琴师停止弹奏,然后捡起裙子,朝台下的某一处望去。那儿站着的正是楚湄。“楚姑娘,”钱蛮蛮笑视着她“这是你花想容做的舞衣,怎如此不禁用?”众人顺着视线也纷纷看向楚湄,表情明摆着就是在等一个说法。楚湄嗫嚅道:“不不是我的错。”“楚姑娘,你声音那么小,没人听得到。”钱蛮蛮说道:“请你上台来。”楚湄迟疑了一下,移动脚步上了台。魏婀娜疑惑又气愤的瞪着她。“楚姑娘,”钱蛮蛮拉着她,脸上是气定神闲的笑“你刚才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楚湄疑怯的看看她,再看着台下众人,鼓起勇气道:“这不是我的错,是、是有人命令我对钱姑娘的裙子动手脚,要让钱姑娘当众出丑。”语毕,台下一阵哗然。这时,魏婀娜似乎意识到什么,慌了,她转过身,急着想离开。“魏婀娜!”钱蛮蛮大声唤住她,引起所有人对魏婀娜的注意。魏婀娜在众目睽睽下脱不了身,脸色一阵惨白。“魏婀娜,怎么这么急着要走呢,你不正等着看我出丑吗?”钱蛮蛮堆起慧黠却又带了点狡诈的笑意。魏婀娜慢慢转身,懊恼的瞪着她。“楚姑娘,是谁命令你这么做的?”钱蛮蛮问。楚湄有点胆怯的伸出手,指向魏婀娜“是是魏姑娘命令我在你的裙上动手脚。”此话一出,现场一阵sao动,大家的目光几乎同时集中在魏婀娜身上,并且议论纷纷。魏婀娜急了,气恼的指着楚湄“楚湄,你别胡说!”“我我没胡说!”楚湄提起勇气回道。
身形福态的楚湄早就受够了魏婀娜的气,她原本并不是现在这样,而是个身形窈窕、花容月貌的姑娘。魏婀娜是侯府千金,依其身分地位,按理是不跟商人往来的,所以当年魏婀娜上门订做新衣,主动跟她示好并接近她时,她倍感荣宠,而楚家人也十分欢喜,心想可以借着魏婀娜的关系,攀上一些官家子弟,不只能挣得一些生意,也或有可能让楚湄嫁进名门。可没多久,楚湄便发现这是一场恶梦。魏婀娜不准身边的任何一个女子胜过她,偏偏楚湄有着不输她的容貌,为了让自己是唯一的红花,魏婀娜无所不用其极想把楚湄变成绿叶。于是,魏婀娜以她的身分威迫楚湄大吃大喝,还经常带着糕饼美食去花想容,盯着她将那些食物全吃下肚。楚湄想反抗,但又怕魏婀娜因此迁怒她全家,只好乖乖屈从。后来,楚湄胖了,魏婀娜甚至言语羞辱揶揄她,让她内心受创。三年前,在台上泼油害钱蛮蛮滑跤的就是她,可钱蛮蛮没因为她曾帮魏婀娜害她而排斥她、仇恨她,反倒对她释出善意,提供她减肥膳食。因为钱蛮蛮的真心付出,她终于明白什么是朋友。朋友该真心相待,而不是建立在互相利用上头。“各位,”楚湄鼓起勇气,娓娓道出“三年前就是魏婀娜逼迫我在台上泼油害钱姑娘跌跤,对此,我一直觉得很内疚、很惭愧”说着,她忍不住掉下眼泪。大家听了楚湄的话,都用嫌恶的目光看着魏婀娜。魏婀娜惊慌失措,方寸大乱“乱乱说!楚湄,你别含血喷人!”“魏婀娜,”楚湄直视着她“你故意让我吃胖,排挤我、嘲笑我、羞辱我,可是钱姑娘她却接纳我、真心的帮助我,把我当姊妹对待,我不会再帮你害任何人了,尤其是钱姑娘!”大家听了楚湄的控诉,开始对魏婀娜指指点点。魏婀娜感到羞愧却无处可躲,她惊慌得语无lun次“不没有不是你们别听她胡说不,不是!”“魏婀娜,你实在太Yin险了。”“是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长得一副天仙般的模样,却有蛇蝎心肠。”周遭的人开始群起围剿,教魏婀娜直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魏婀娜,”钱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