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破军写了封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将事情原委上报皇上,然后押着江方武及一干涉案人等,启程返京。可一行人还未到京城,便得知兵部尚书江山河畏罪自杀的消息。一到京城,他将钱蛮蛮送回尚书府后,立刻进宫面圣。当赵破军来到显仁宫,就见钱八达也在。“赵卿,你可回京了,钱尚书的千金呢?”皇上见到好一阵子没见的赵破军,难掩喜悦。“钱姑娘安好。”赵破军说完,转头看着钱八达“钱大人,我已将蛮蛮送回尚书府了,您请安心。”钱八达安心的一笑,正要答话,却突然顿住了,他刚才直呼女儿的闺名,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很快便压下心头的困惑,一揖道:“有劳赵大人,感激不尽。”“好说。”赵破军也作揖回礼。“两位爱卿就别再客套了。”皇上说罢,看着赵破军,眼底有一丝忧虑“赵卿,你知道江尚书的事了吗?”“微臣已听闻。”赵破军神情一凝“皇上为军粮一事召见过他了?”皇上摇摇头“朕收到你快马送来的密函,是在三天前的晚上,可是天未亮,便传来他自缢身亡的消息。”“所以皇上根本还没见到他,也未问及军粮之事?”“正是。”“那么”赵破军浓眉一皱“他是如何知道已东窗事发?”“赵大人,会不会有人通风报信?”钱八达提出看法。“不无可能,不过”赵破军神情凝肃,若有所思。“不过什么?”皇上望着他“赵卿有什么看法?”“以微臣对江尚书的了解,实在很难相信他会自缢。”赵破军老实道。“噢?”皇上眉心一拧“此话怎讲?”赵破军回道:“江尚书非常信服一名修道人,这名修道人认为,人若是自杀,便会永世待在枉死城,不得超生”钱八达面露疑惑“赵大人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江尚书为免永世困在枉死城中,决计不会选择自缢一途。”赵破军续道:“再说,江尚书对朝廷有功,也知道皇上念旧情,调包军粮虽是重罪,但仍有机会得到皇上的宽恕,他根本没必要走上绝路。”皇上和钱八达听完,隐约知道赵破军在怀疑什么,但无法确定。“微臣也看过江方武送给江尚书的密函,信中其实并没有直接指名道姓的说他牵涉其中。”赵破军紧蹙着眉头“火还没烧到他身上,他为何要自缢?”皇上想起那封密函,上头只写了几个字——叔父,见光了。信中只字未提是何事见了光,若江方武一肩扛下,或是诬赖属下,此事未必会牵连到江山河身上,可江山河却在他召见之前便留下一纸文情并茂的遗书,畏罪自缢是的,赵破军说得一点都没错,这确实可疑。“赵大人,”钱八达目光一凝“你的意思是,江尚书并非自尽,而是遭人灭口?”“是。”赵破军点头“此人得知东窗事发,怕江尚书供出他,所以先下手为强。”“赵卿,”皇上疑惑地又问:“若真如此,那人究竟是”“微臣也没有头绪,但此人与江尚书若有往来,必会留下轨迹。”赵破军神情一凝,直视着皇上“微臣认为应该立刻查封江府,并派人进驻江府,仔细搜查江尚书的所有往返文书。”皇上听完,立刻有了决定“这件事,朕就交给赵卿你去办,别让线在这儿断了。”“微臣领命。”赵破军恭谨一揖。“这回真是有劳赵卿了。”皇上的神情显得相当满意“兵部尚书一职不得空悬,朕就任命你为兵部尚书,即日生效。”“赵大人,恭喜你高升。”钱八达立刻向他道贺。“钱大人,这功不是我一人的。”赵破军转向皇上说道:“皇上,此次若没有钱大人的千金相助,微臣恐怕也破不了军粮一案。”皇上微微一笑“赵卿是希望朕能论功行赏?”钱八达一听,谦逊地道:“皇上,小女仅仅只是协助赵大人,何功之有,这功该是赵大人一人的。”“话虽如此,但钱卿的千金确实帮了忙,朕得想想该如何赏赐她。”皇上说着,认真的思索起来。赵破军觑着时机,便向皇上建言“皇上,钱大人的千金已届婚龄,但仍未有婚配,臣有一提议,不知皇上以为如何?”“你说。”皇上兴致勃勃。
钱八达的神情却突地一敛,总觉得事情不单纯。“女大当嫁,臣认为皇上不妨为钱大人的千金觅门亲事。”赵破军道。皇上微顿,再迎上赵破军眼底那抹专注的黠光,隐约意识到什么,他笑着回道:“甚好。”“皇上”钱八达一听,可急了“小女两年前在展秀上发生了一些事”“朕知道。”皇上淡然一笑“但那也算不上什么败坏名节之事。”“不,皇上有所不知”钱八达婉转的又道:“小女性情刚烈,早已打定主意不嫁。”皇上眉心一拧,疑惑反问:“钱卿难道不想帮女儿觅得好归宿?”“臣当然希望小女能嫁得如意郎君,但是小女向来不驯,若非她愿意喜欢,恐怕宁可孤独终老”“那简单。”皇上打断道:“朕就找个她愿意、她喜欢的。”“这”钱八达太了解女儿的脾气,要是皇上婚配的对象是她不爱的,恐怕她老天爷,他都不敢想象那可怕的后果了。“赵卿,朕没有人选,你可有什么建议?”皇上笑问。“微臣有一人选,就不知道钱大人合不合意。”赵破军笑视着一脸焦急却无计可施的钱八达。钱八达看着他,仿佛用眼神告诉他:你居然挖坑给老夫跳?“赵卿何不说出来让钱卿考虑考虑。”皇上道。“钱大人,新任的兵部尚书,可否?”赵破军定定的注视钱八达。钱八达的表情瞬间变得困惑又不可置信。“什么?”“钱大人,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