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损的外墙渐渐填上新石材,但入夜后雨势似乎有增大的趋势,因此大伙儿加快动作赶着要尽快完工。此时,立在城墙顶部的小伙子因为脚底踩滑踉跄了下,整个人失控的往下坠,原本牢握在他手中栓绑着石材的粗麻绳因而松开而落下。众人见眼前那惊人的状况,怕被掉落的石材砸到,迅速四散,忘了立在城墙顶部的小伙子正往另一端坠下。成涛见状,倏地抛开手中的伞,提气一跃而起,足尖点落在未损毁的墙面上,轻松越过高墙,在半空中接住那个往下坠的小伙子。就在他顺利救了人之际,坠地的石材重重落在地面上,那震撼的力道使得刚砌好但还没有完全牢固的墙面一阵晃动,瞬间又震落了几块大小不一的石材。原作鸟兽散的众人没料到墙会坍塌,好几人反应不及,仍呆立在巍下。成涛瞧见那惊险的情状,只能大吼出声示警“大伙快躲开—”他话才刚落下,紧接着便是一声轰然巨响,受过地牛翻身摧毁的城墙硬生生又倒了一大片。待坍塌状况减缓,几声痛苦的呻yin声陆续传来,成涛见到有好几个闪避不及的人们被压在落下的石块下。他深深倒抽口气,朝被吓傻的的总管说:“快去教人来帮忙,还有,教子元去后山将华大夫请来。”总管立即回过神来,领命后赶紧回堡里搬救兵,成涛则开始指挥没有受伤的人将被压在石块下的人们救出来。当何紫沅领着华大夫来到坍塌的现场时,也被眼前触目惊心的景象吓着。她因为成涛的那个“补气之吻”而和他闹着别扭,近来总是不自觉躲着他,因此他忙碌着补墙工事时,她并没有像以往那般有如跟屁虫般跟着他。只是何紫沅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大的意外,当总管来报时,她吓得一颗心都快跳出胸口,听见总管说成涛没事,她才松了一口气。直到此时,她才惊觉自己竟是如此在乎成涛。在这四年的朝夕相处中,她已不知不觉习惯他的存在,更是依赖着他,心中渐渐产生一个念头如果回不了现代,那跟他一起过着纵横四海的生活也不错。而她会躲着他、避着他,不是因为他吻了她,而是因为气恼他的迟钝,也气自己竟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窘境。到底成涛为何会吻她?真的是因为一时晕了头,还是另有原因?但,若他是喜爱她的,那他喜爱的是身为男子的她吗?若是如此,她已女扮男装那么久,总不能突然间便向成涛表明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实,若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她又该如何是好?何紫沅纤细敏感的少女心情窦初开,患得患失的心情让她变得既焦虑又觉得自己好奇怪。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消极地逃避。何紫沅来到乱烘烘的事故现场后,一双眼忙着在人群中捜寻成涛伟岸的身影,然而到处都是嘈杂的吆喝声、痛苦的呻引声和来回奔走的人们,她四处张望仍找不到他,一颗心又不禁高高悬起。她正想找个人询问,不经意看到被埋在石块堆下的一只黑缎鞋,黑色的布料上绣着细致的嘲风图腾。她一眼便认出那是成涛的鞋。那双鞋还是她磨了梅儿很久,才让梅儿绣花样、纳鞋底,一针一线慢工细活做出来的。瞬间,何紫沅没有办法思考,脑子里一片空白,扑跪在地上,双手用力刨挖着石块。“涛哥,你撑着点,我来救你了涛哥”她惊慌失措,呼喊的语气中已带着哽咽。然而,当何紫沅以为成涛被埋在土石堆里时,成涛正在倒塌城墙的另一头处理善后。被土石压住的人终于尽数救出,正一个个被送往临时搭起的棚架里,让华大夫医治。成涛松了口气,突地听到何紫沅凄厉的叫喊声。他心一凛,以为她遭遇了什么事,顾不得正围在他身边议事的一班兄弟们,立即循声而去。“子元,你怎么了?”
成涛一脸担忧地看着那道跪在地上拚命刨挖着石块,哭喊着他名字的纤减肥影。听到成涛熟悉的声音,何紫沅不敢置信的回过身,当她见到他完好无缺地站在面前时,一时愣住了。“子元?子元?丄成涛被她痴傻的样子吓着,伸出大掌在她眼前晃了晃。“涛哥”她再也无法掩饰内心激动的情绪,扑上前一把抱住他,隐忍多时的泪水也跟着溢出眼眶,哽咽着道:“我以为我以为你被压在下面了”被她真情流露的关心感动,成涛情不自禁伸出长指亲昵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笑着说:“傻瓜,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何紫沅抬眸望向他,黑亮的水眸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欣喜。“还好你没事,真是吓死我了!”“傻瓜,哭哭啼啼的难看死了。”成涛有别于平时的冷肃,神色柔和地调侃着她。正当成涛和何紫沅沉浸在两人世界里时,殊不知跟着成涛一同赶来的一班兄弟们,见到这宛如情人间相互关怀的一幕,有人脸色沉重,有人瞪大了眼,无不感到惊愕极了。一个是领导他们纵横四海,英明神武的老大,一个是俊秀聪明,被他们尊称为小诸葛的子沅,这两人都是男子,此刻却当着众人的面上演着疑似打情骂俏的剧码!大伙儿看得目瞪口呆,原本闹烘烘的周遭突地陷入一阵诡异的静默中。突然意识众人的目光,何紫沅才惊觉此时她依偎在成涛怀里的举止有多么不合宜。她快速后退了一大步,与他拉出适当的距离后才故作镇定地问:“所有人都救出来了吗?”“嗯。”成涛也惊觉自己失控,俊容一凝,简短的回应一声后便转身朝呆若木鸡的众人说:“幸好这次的意外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今晚辛苦大家了,各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