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一口气,神色落寞道:“你放心,我从来都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你也不必委曲求全。宇文月走后,我们便和离吧。”
她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宋清浅回答,径直离开。衣角从酒壶上扫过,酒壶又咕噜噜滚到宋清浅脚边,停下。
宋清浅愣在原地,良久。
她虚脱的靠在墙上。她不在意萧北棠吗?怎会不在意!她什么时候也变得像个孩子一般,会说气话,会自欺欺人,会言不由衷。
小桃匆忙进来,见她倚靠在门边,忙关切问道:“太女妃,您没事吧?”
宋清浅缓缓摇了摇头,眼中没了幽光。
“奴婢去打些热水来。”她的手冰凉,脸色煞白。
……
翌日,萧北棠与她同时出屋,萧北棠淡淡看了她一眼,头前先走,去请安。
她今日穿了一身黑色,连狐裘也是黑色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
请完安,萧北棠领着她往宫门口去,她今日要带宇文月她们游镜湖。
乘上车驾,她一言不发,表情淡漠疏离,眼底一抹灰色,没了平日的懒散样子。
她合上眼闭目养神,大约有意回避吧。
宋清浅暗暗瞧了她一眼,薄唇微启,欲言又止。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镜湖,宇文月已在此处等着,张定清等人也已到了,都在等一个着她们。
“殿下。”宇文月笑着开口。
“孤来迟了,还请靖王勿怪。”她举止得体,浅笑着,但任谁看也不是不高兴的样子。
“镜湖的湖心亭为诸位准备了歇脚的地方,诸位可围炉煮茶。沪上也为诸位备了舟,若是有兴趣,诸位也可泛舟湖上。”她边朝里走边介绍,俨然主人模样。宋清浅看着她的样子,欣慰的同时,也暗暗叹了一声。
“多谢殿下!”
众人沿着长长的栈道往湖心走,湖面波光粼粼,碧绿清幽,冬日里的水会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敬而远之,也莫名的让人觉得寒冷。
但镜湖边上的树是四季如春的景致,墨绿色晕在湖面,只是比起夏日,生气没那么浓。
栈道上脚步声此起彼伏,宇文月不住感叹:“镜湖不愧是御湖,天水一色,景致当真是极好。”
萧北棠一笑:“只可惜今日无雪,大雪纷飞时到此处,在庐中煮茶赏雪,当真是人间仙境。”
宇文月笑道:“确实可惜,不过月能见到这样的镜湖,也已不虚此行了。”
湖心亭已有人在侯着,远远便跪迎她:“参见殿下。”
萧北棠问:“都准备妥当了吗?”
“回殿下,都已备妥。”
“好。靖王,请吧。”
“殿下先请。”
萧北棠没再客气,这天下,除了景帝和皇后,没人值得她礼让。
她到主位坐了下来,众人也跟着坐下来,湖心亭很大,再往里去,还有一处楼宇。
皇家湖泊,总是要供着皇族消遣的,因此此处也可留宿,夏日还可避暑。
茫茫湖面,远处皑皑雾气,边上是与这天气不相称的春色。
“此处很是怡人。”宇文月看着远方鳞次栉比的树。
“靖王喜欢便好。”
宇文鸢在外面没有跟进来,她站在外头栈道上望着湖面,享受着独属于自己的宁静。
宇文月有些尴尬的看着她,说:“臣妹很喜欢自然景色,殿下勿怪。”
萧北棠看着她笑道:“无妨,即是出来赏景,自是随意的好。”
宇文月叹道:“大禹当真是山河秀丽,景色壮阔。”
张定清时不时看向宋清浅,萧北棠余光也看得见。
宋清浅今日有刻意避讳张定清的目光,她若非望向远方,便是看着眼前的茶盏出神。
宇文月明目张胆的打量她一番道:“月来了几日,劳殿下和太女妃相陪,太女妃是否太过劳累,月瞧着您似乎不大有Jing神,可是哪里不舒服?”
宋清浅浅笑道:“有劳靖王挂怀,本宫无碍。”
宇文月拱手道:“如此便好,月只怕还要叨扰几日,如此便要麻烦殿下和太女妃了。”
宋清浅颔首道:“靖王客气了。”
萧北棠一言不发的拿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昨日与今日,她的差别太大,昨日总粘着宋清浅,今日却生疏许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宇文鸢从外头进来,福了一礼道:“殿下,太女妃勿怪,鸢一时赏景入了神。”
萧北棠抬手笑道:“无妨,公主若是喜欢,孤可命人带公主泛舟湖上。”
宇文鸢看了一眼宇文月,像似在询问可否。
宇文月笑道:“殿下都说了,你喜欢便去,不必问我。”
宇文鸢忖了忖道:“鸢不识水性,殿下能否请个通晓水性之人陪着鸢。”
萧北棠点了点头,说:“阿七,你带公主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