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这是必须的,如果叶澄不做出牺牲,所有人都要玩完,他如果阻止了叶澄修补封印,他也会成为千古罪人。
叶澄越是靠近那裂缝,身上的压迫感也就越重,他身上不止那枚护身符发光,整个人都散发出了幽幽的光芒,这是玄武之息感受到本体的呼唤而做出的回应。
破裂的封印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想要吸收玄武之息修补自己,但那破开裂缝的骨手却阻止着叶澄靠近。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
血池里突然出现了魔神的声音,叶澄一愣,还不明白这是哪里来的声音,就突然被冒出的骨手紧紧抓在手里。
他吓了一跳,身上的微光也变得闪烁起来,凤揽亭看到这一幕,拔出长剑就要砍向那骨手,但就在他靠近时,那原本只有裂纹的gui甲尽数破裂,千万条锁链在此时开始嗡鸣起来,宋伶看到那原本被锁链压制在水底的骨架突然有半个身子从gui甲中穿出。
并且,在逐渐变大,直至冒出血池,宋伶听到了锁链崩断的声音,而眼前的画面也开始晃动凌乱了起来。
封印…破了?
宋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封印为什么会破,是早就破了,还是他们没赶上…
“啊…!”叶澄被那只巨大的骨手攥在手里,他发出难以忍受的哀嚎,而这一声哀嚎提醒了宋伶。
叶澄还在祂手里!
凤揽亭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从血池中飞出,看向眼前这如山岳一般大的骨架,看着那原本只是伫立在血池中的rou树伸出一根根血红的枝条攀上骨架,而在那rou树中心,竟然有一颗成型的,正在跳动的心脏。
“那是…”宋伶看到了那颗心脏上的巨阙,看到了那还未被完全吸收的一根手臂。
那是…澜悲!
[我说过…你们做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劳的…]骨架深处,魔神发出桀桀怪笑,随着祂的笑声,血池中的血ye,rou树,全部像是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归宿一样往骨架中填补。
只一个眨眼,苍白的骷髅架子瞬间有了血rou,那颗心脏也牢牢地嵌在祂血rou之中。
宋伶看着这由无数魔物尸体组成的rou–身,整个人震撼到失语,而与此同时还感受到了磅礴的威压和面对强者时的战栗。
自己之于祂,简直不堪一击。
凤揽亭的目光却一直在叶澄身上,叶澄被魔神攥在手中,隐隐已经有了血ye从祂手心落下。
再这样下去,叶澄会活活被魔神捏死。
凤揽亭看了一眼飞在半空中的姬远,而姬远正在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弯下膝盖,太可怕了,这就是魔神的压制力吗?即使是他,也不敢直视魔神的面容,只一动念头便有下跪臣服的冲动。
“姬远,我们得把那孩子救出来。”凤揽亭对姬远说了这一句,便飞到魔神的拳头之上,掏出剑砍向那刚成型的手指。
姬远却还在原地,无他,他根本没办法挪动脚步…
[没想到吧,凤揽亭,即使你机关算尽,你也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魔神看着站在祂拳头上的凤揽亭说道[现在的你之于我,也不过是蝼蚁一般。]
“是吗?如果你真像你所说的那么厉害,那为何现在只有半截身子,还没个人形?”凤揽亭看着魔神那张扭曲的脸嘲讽道。
魔神当然明白原因,那是因为凤揽亭将自己一分为二,导致他原本该借着凤揽亭的身体复生的打算落空,而他那被祂吸收的那一半身体,珍贵的血ye却大部分喂给了巨阙。
巨阙作为神器,自然有和他相抵抗的威力,它牢牢地插在祂的心口,导致祂不能肆无忌惮地组合祂的rou–身。
不仅如此,祂还感受到了钻心的痛苦和折磨,祂却不能亲手将那剑拔出来,否则那和掏心没有区别。
凤揽亭所说的话激怒了魔神,他用已经生出血rou的手松开手心中已经失去意识的叶澄,转而去抓凤揽亭。
[别想逃!!]魔神怒吼着,随着祂的呕吼,周围暗黑的世界也开始震颤破裂,无数原本向魔渊外去的魔兽,在祂的威压下瞬间被碾压成rou泥,随后成为了祂身体的一部分。
他破开一界,又是一界,祂似乎已经突破了各个界的规则压制,肆无忌惮地丰盈着自己。
姬远看着这一幕,拉着凤揽亭就想逃:“我们逃吧,我们根本不是祂的对手!”
“逃,又能往哪里逃,要是让他将魔渊入口完全撕裂,整个世界都会重归混沌。”凤揽亭对姬远道:“趁着祂现在还无法彻底构建出rou–身,我们还有机会。”
姬远看着魔神一边吸收那些魔物,一边又因为这些魔物尸体无法完全融入到自己身体里一边簌簌往下落血rou,他看着魔神身体里还在染发着微弱金光的心脏,或许他们真的还有机会?
就在他迟疑时,不知各处冒出了层层叠叠的柳树枝条,一根接着一根编织成坚固柔韧的绳索,将魔神巨大的身体困在了原地。
“柳文应?”凤揽亭看着这些枝条,有些惊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