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杜戈青看戏般问道。
杨飞云垂下脑袋,执意道:“还请义父责罚。”
“哈哈哈行了,起来吧。”杜戈青弯腰扶他,“我知道是文儿干的,那丫头偷喝的时候我瞧见了,还行,知道给我留一半儿。”
杨飞云起身,轻柔开口:“小姐活泼,此乃大幸。”
“是啊,她要是和我们一般沉闷,这个家得少了多少乐趣啊。”一说起这个女儿,杜戈青就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对了,让你定的胭脂怎么样了?”
“义父放心吧,我问过了,过几日就能去取。”
“嗯,老样子,取来先让我瞧瞧,确定没问题再给她们娘俩送去。”
“是。”
左晏衡轻车熟路的隐在暗处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的气性也愈升愈大。
一日三餐,七情六欲,放着这样让人艳羡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大逆不道的去寻死,本来年纪就一大把,如此作为是生怕自己的命太长吗?
赤心报国,存亡继绝,他的这颗赤胆之心,是想报给萧氏啊,左晏衡的手越来越用力,刚刚从书房里顺出来的纸一不小心被捏出了声响。
“谁!”杨飞云警惕,一直隐在袖中的飞镖想都没想便朝声响处丢了过去。
左晏衡避过飞镖,被迫现身。
杜戈青诧异的看着来人,忍不住道:“又是你?”
他没回答,只是不屑的对上他的眼睛,当着他的面将攥在手里的纸塞进怀里,然后转身。
“站住,把纸还来!”看他欲走,杨飞云急迫的追了上去。
杜戈青被他一双凌厉的眼睛震惊,忙不迭道:“飞云,杀了他!”
长刃破空从后袭来,左晏衡当即侧转身子离开原地,避过他致命一击。
动静开始越闹越大,越来越多的杜府护卫赶过来将他团团围在正中间。
左晏衡负手而立,丝毫不惧。
杜戈青上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有些熟悉的身形,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逐渐萌生,“贼子,看你如何再逃!”
逃?左晏衡藏在面罩下的脸冷冷一笑,若不是要去寻萧凤棠,他倒是很想摘下面罩,看看这位会是继续下令杀了他,还是就此停下,毕竟他还是很希望他能有勇气杀了他的。
杜戈青探究试探,“说,你三番两次的入我府邸,到底为何?”
左晏衡不想多费口舌,漫不经心如他愿的开了口:“近我者,死。”
这个声音!杜戈青闻言,心下瞬间一沉,是他,果然是他,左晏衡!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虽然他认出了他的身份,但只要左晏衡一分钟没摘下这个面罩,他就完全可以将他当做乱入的贼子处置。
那张纸还在他身上,如今大不韪的心思暴露,今日若不将他彻底斩杀,以他睚眦必报的本性,以后杜府必将迎来无情的打杀,杜戈青脸色难看的命令众人,“杀了他!”
杨飞云领命,几乎喘息间就横斩到了他跟前,左晏衡没带武器,只得一踏地面直直向后。
其他人见杨飞云一招没占上风,全部蜂拥而上,不待左晏衡站稳身子,乱刃便接重而至。
杨飞云也同时收力,将横走的长刀改势竖握在手中,从上而下想一击要了他的命。
他的路子一直都是横斩竖劈,大开大合,迎面而来的长刀在他手里鸣声刺耳,左晏衡一脚踹飞身后的近身之人,侧身夺过一柄长刀,堪堪在他这记重重的竖劈下来前挡在身前。
杨飞云虎口见血,不可置信的感受着自己微微颤抖的胳膊,“再来!”
来个鬼,左晏衡不由暗骂,他还着急去寻那位杀千刀的萧凤棠,哪里有空在这儿耽搁。
他一把将他掀飞,然后毫不留情的抹了其他近身虾兵的脖子,眼里闪烁着的凶残不由得让人后退几分。
很少有人能这么游刃有余的挡得住他的攻势,杨飞云又是一个横斩近前。
眼看他紧追不舍,招招致命,左晏衡一边与他缠斗,一边瞥向杜戈青。
杜戈青双拳紧握,虽然知道杀他有难度,但没想过会这么有难度,就连飞云都不是他的对手。
左晏衡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嗤笑向他看来,眼里的漫不经心仿佛都在嘲讽他不自量力。
杨飞云再次横斩,左晏衡向后退去,本应该与他交手竖挡的长刀此刻却被他的左手反握,丝毫不顾将近的横斩,右手化拳,重重打向手中的剑柄。
“不好!”
横斩擦着左晏衡的胳膊过去,长刀也擦着杨飞云的胳膊直奔杜戈青而去。
“义父小心!”
杨飞云不敢大意,尚未收势便转身用飞镖打向直奔杜戈青去的长刀。
左晏衡趁机一脚踹到他背上,当即借力离开。
飞镖打到剑柄一侧,生生偏移了几公分,扎在了杜戈青身后的花盆上。
杨飞云重重摔出去几米远,内力反噬再加上左晏衡那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