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春居说:“所谓的贤臣数以千计,却没有人敢劝谏,请问楚国算有贤臣吗?”宣壬说:“没有贤臣。”春居说:“如争您修建大富室,富室之大超过了一百亩,堂上设置三百座门。凭着齐国这样的大国,修建了三年仍不能够修建成。臣子们没有人敢劝阻,请问您算是有贤臣吗?”宣王说;“没有贤臣。”春居说:“我请您允许我离开吧!”说完就快步走出去。宣壬说;“春子!春子!回来,为什么这么晚才劝阻我呢?”赶紧召来记事的官员说“写上,我不贤德,喜欢修建大官室。春子阻止了我。”对于劝谏,不可不认真考虑。不敢劝谏的人,并不是不想劝谏。春居想要做的跟别人相同,而他采用的劝谏的方法跟别人不一样。宣王如果没有春居,几乎要被天下人耻笑了。由此说来,亡国的君主,大都象宣王一样,然而他们的祸患在于没有春居那样的臣子。所以那些敢于劝谏的忠臣,也应顺势加以劝谏,这是不可不慎重对待的。这是成败的根本啊。赵简子把鸾徼沉没到黄河里,说;“我曾经爱好音乐女色,鸾徼就给我弄来,我曾经爱好宫室台榭,鸾徼就给我修建,我曾经爱好良马好驭手,鸾徼就培我找来。如今我爱好贤士六年了,可鸾徼不曾举荐过一个人。这是助长我的过错、磨灭我的长处啊。”所以象简子这样的人,是能严格地依照原则审察责求自己的臣子了。对自己的臣子依照原则审察责求,那么就可以跟他一起为善,而不可以跟他一起为非,可跟他一起做正直的事,而不可以跟他一起做邪曲的事。这是夏商周三代的美好教化观表凡是衡量人心,观察事物,不可不精审,不可不深人。天算是很高了,而日月星辰云气雨露却不曾休止过,地算是很大了,而水泉草木飞禽走兽却不曾灭绝过。凡是处于天地之问四方之内的,本来都应该尽力做到互安互利,可是它们之间互相危害的,却数不胜数。人和事情也都是如此。事情取决于人心,人心取决于欲望。欲望投有限度的,人心也役有限度。人心没有限度的,那么他的新作所为就不可以被了解了。人的心思隐藏着,难以窥见,就象深渊难以测量一样。所以圣人考察事情必先观察行事之人的志向。圣人之所以超过一般人,是因为能先知先置,要先知先觉必须审察征兆和表象。没有征兆表象却想先知先觉,就是尧、舜也和一般人一样不可能做到。虽然真象易于观察,假象难于考查,圣人不论对哪种情况都不可以匆忙下结论。一般人不能审察征兆和表象,所以就无法达到先知先觉了。无法达到先知先觉,就认为先知者是靠神力,是靠侥幸。其实先知并不是靠神力,并不是靠侥幸,而是圣人根据征兆表象看到事理不得不如此。郈成子、吴起就接近于先知先觉了。郈成子为鲁国聘问晋国,路过卫国,卫国的右宰谷臣留下并宴请他,右宰谷臣陈列上乐器奏乐,乐曲却不欢快,喝酒喝到畅快之际,把璧玉送给了郈成手。郈成子从晋国回来,经过卫国,却不向右宰谷臣告别。他的车夫说;“先前右宰谷臣宴请您,感情很欢洽,如今为什么重新经过这里却不向他告别?”郈成子说:“他留下我并宴请我,是要跟我欢乐一番。可陈列上乐器奏乐,乐曲却不欢快,这是向我表示他的忧愁啊。喝洒喝的正畅快之际,他把璧玉送给了我,这是把璧玉托付给我啊。如果从这些迹象来看,卫国大概有祸乱吧!”郈成子离开卫国三十里,听到宁喜作乱杀死卫君,右宰谷臣为卫君殉难,就掉转车子回去哭悼谷臣,哭了三次然后才回国。到了鲁国,派人去接右宰谷臣的妻子孩子,把住宅隔开让他们与自己分开居住,分出自己的俸禄来养活他们。右宰谷臣的族子长大了,郈成子把鐾玉还给了他。孔子听到这件事,说;“论智慧可以通过隐微的方式跟他进行谋划,论仁德可以托付给他财物的,大概就是郈成子吧!”郈成子观察右宰谷臣,真是深人精妙了。不观察他做的事情,而观察他的思想,可以说是能观察人了。吴起冶理西河郡,王错向魏武侯诬陷他,武侯派人召他回来。吴起到了岸门,停下车子休息,望着西河,眼泪一行行流了下来。他的车夫对他说:“我私下观察您的志向,您把抛弃天下看得象抛弃鞋子一样。如今离开西河却哭泣,这是为什么昵?”吴起擦掉眼泪回答他说:“你不知道啊。国君如果真的了解我,让我把自己的才能都发挥出来,一定可以灭掉秦国,凭着西河就可以成就王业。现在国君听信谗人之言,不了解我,西河不久就会成为秦国的了,魏国从此就要削弱了。”结果吴起离开魏国到了楚国,西河全部归人秦国。魏国一天天削弱,秦国一天比一天强大。这就是吴起事先预见到这种情况固而哭泣的原因啊。古代善子相马的人,寒风是观察品评马的口齿,麻朝观察品评马的面颊,子女厉现察品评马的眼睛,卫忌观察品评马的须髭,许鄙观察品评马的臀部,投伐褐观察晶评马的胸肋管青观察品评马的嘴唇,陈悲观察品评马腿,秦牙观察品评马的前部,赞君现察品评马的后部。所有这十个人,都是天下的良工巧匠。也们用来相马的方法不同,但他们看到马的一处征象,就能知道马骨节的高低,腿脚的快慢,体质的强弱,才能的高下。不仅相马是这样,凡也有征兆,事情和国家都有征兆。圣人往上知道千年以前的事,往下知道千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