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间,她下意识去柜子深处寻找那只小夜灯,可摸来摸去也没有找到。突然回神想起来,小夜灯丢了。傅柳失魂落魄地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拉过了包,在里面摸索着要寻找的东西。那只很像的淡黄色小夜灯。她把小夜灯放在床头,暖黄色倾洒而出,将傅柳整个人都笼罩进去。暖黄色是治愈一切的光,能尽数清洗掉她身上的脏污和抚慰那些苦痛。背上挨的那几鞭渐渐消停下来,疼痛也都渐渐从傅柳身上褪去。她仰躺到床上,重又感受到那种疼。细细密密的,似乎要爬进她的骨髓,扎根在她的身体里。这不是小宜送她的那只,当然连治愈的力量也无法相同,这只只有一瞬间。可是,她再也找不到那只小夜灯了。临近五月,天气好了不少,白日里,太阳总是高挂着耀眼,但夜晚却还是要落下几阵细雨。闪着暖意的光洒进屋内,不偏不倚地落到躺在床上的人的眼皮上。那单薄的眼皮抖了抖,缓慢睁开,似乎是觉得有些刺眼,所以翻了个身,仰躺着面对天花板。姜岑轻轻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连着两日被太阳晒醒,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嗜睡了。辞去工作之后懒散了不少,连拳击馆都少去了几次。她摇了摇头觉得不能这样,保持这么久的习惯突然丢掉就像是丢掉了身体的一部分,浑身都不自在。想了想决定立马就去。姜岑一直都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说着就翻身下床洗漱,拉开冰箱门找了找东西。翻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要吃什么,最后随手提了一罐汽水出来,咕噜咕噜灌了两大口下去。她走到沙发上坐着,视线落到了放在一边的两瓶白酒上。那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客厅还漂浮着酒气,今天已经彻底消掉没有气味了。姜岑伸手,把白酒装了起来,带着出了门。去拳击馆的路上突然走了神,想到那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慕清予已经走了,这都两天过去了两人也没有相互联系过。果然是吓到她了,酒真是害人。那两瓶白酒被她送给了拳击馆老板,老板是个彪形大汉,笑得合不拢嘴,一直说要给她的打多少多少折。姜岑都点点头,算是应下了。结果老板还没高兴多久,就被他小巧的妻子踹了小腿肚子,他立马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回头看妻子的神情要多心虚有多心虚,“西西——”“闭嘴!你怎么答应我的?不是说好了不喝酒吗?你现在干什么?把你手上的东西放下!”藏也来不及了,老板只好疯狂朝姜岑使眼神。姜岑眨眨眼,喊老板娘:“西西姐,这酒是我的……”“对!是岑妹的!我没偷喝!好老婆,你别生气。”老板温软地哄着老婆,那声音要多软有多软,和他的外表反差极了。这样的场面照理来说应该会有很多人围观,但拳击馆的人都是只看了一眼笑了下就继续自己的事情了,因为这场面,在拳击馆经常发生。老板娘有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虽然人娇小,但气势却不小。闹事的人都能被她气势压得死死的。“岑妹,你老哥他最近高血压又犯了,我正在严禁他喝酒,你可不要偷偷惯着他哦。”老板沮丧着脸,小声说:“老婆你也没必要每个人都说一遍我高血压的事吧,我不要面子的啊。”
“要面子你就把酒还给人家,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刚才笑得那样子,嘴都裂开了!还给我装,还让人家岑妹给你打掩护。”闻言姜岑默默后退了几步,生怕祸水东流到自己身上来。老板瘪瘪嘴,讨好地商量说:“好西西,好老婆,就一口,不,就抿一点,一点可以吗?”“不、可、以。井东,这事没得商量啊。”连大名都被叫了,看样子是真的不可能了。井东高大的身躯一下就萎靡下来,委委屈屈地把酒还给了姜岑。“谢谢你啊岑妹,但我老婆不准我喝。”姜岑笑:“东哥你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知道了知道了,你可别和她一样还念我啊。就算没了酒,折我也打定了,老婆你说是吧。”程西转头看他,连声说:“是是是,岑妹来不给钱都是可以的。”钱,还是要给的。即使关系亲近,这些东西也还是要算清楚的。“走吧岑妹,我们去比划几下。”井东双手握拳放在身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姜岑点头跟了过去。从拳击馆出来的时候,姜岑脖子上还沾着点淋浴室的水。她提着那两瓶白酒径直去了霍冬阳的小医馆,她走进去看到霍冬阳正在给一个年轻人开药。是个男生,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坐在一边玩手机等着。霍冬阳看到了她,抬了下下巴当做打招呼,又示意她到一边坐着等。姜岑原本没打算过去的,但霍冬阳这样一搞,她顿了下,抬脚走了过去。见有人过来,男生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瞟了一眼顿了下,又把视线转了回去,有些发愣地盯着姜岑的脸看。过了会儿,拿着手机站到了姜岑面前。“那个……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他红着脸。姜岑抬头看了下说:“不好意思,不加。”霍冬阳更是直接,笑了下说:“她喜欢女的,小弟你的药好了。”闻言男生一顿,忙说了句不好意思,接着拿药付钱动作一气呵成,要多快有多快跑了出去。姜岑嘴角一抽,站起身来:“真没礼貌,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霍冬阳坦坦荡荡地耸肩,“我没说对吗?你就是喜欢女生啊。这事直接说你可以省去不少麻烦呢。”“还是说,你最近对男的感兴趣了?”“屁,”姜岑把白酒放到桌上,没好气地说,“一大把年纪了,你怎么整天胡言乱语的。”霍冬阳笑了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