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羞得把窗幔拉下,“丹书,你回来了,我……我……”
不管动情时如何放肆,他终究是受管教长大的世家公子,青天白日的被他人瞧见自己的床笫之事,真叫是无地自容。
“小君可别说了,我都臊得慌。”丹书冷着脸,真有种好好的白菜被糟蹋了的感觉。
怎么就跟条野狗干上了呢?
他叹了口气,“我料想不是他昨夜强迫你的吧。”
“当然不是,两厢情愿的,丹书,你替我想想办法,我要沐浴。”
“唉……”丹书长叹一口气,让越初云不要弄出动静来,然后跑出去跟人说越初云着凉伤风,又说今天除了他之外旁人都别进越初云的屋子。
等热水也准备好,丹书拿着干净衣服和浴巾进屋,才看到始作俑者也醒了,正在从地上捡衣服穿。
“狗东西,不是说走的吗?你怎么言而无信的。”
“丹书。”越初云喊了一声,“是我自己要跟他好的。”
靳尘才不管丹书说什么,拉着越初云的手,快速亲了越初云一下,“皎皎,好好休息,等夜里我再来。”
“什么,你还要来?”丹书把浴巾往浴盆上一甩,“喂,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嗯,着了你们北泽人的道儿了,不想活了,你要不要去揭发我们,说不定还能换点赏钱?”
越初云拉了拉他的袖子,“丹书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当然不会。”丹书说罢,又觉得自己上了套了,看这意思他想要把这靳尘赶跑怕是不行了。
两人虽然无甚可说,但都在意越初云,丹书还是打着掩护让靳尘翻窗出去了,又让靳尘不要胡来,靳尘只跟丹书说放心,他不会做伤害越初云的事。
等丹书确认完靳尘没被人发现,便伺候起越初云沐浴,他给越初云用澡豆,看着越初云脖子上胸口上那些星星点点,不禁皱起眉头,“小君,这事儿就这么快活?你可是相府的公子,凭什么二公子嫁王爷,你和这么个贩夫走卒。”
丹书真是恨铁不成钢,“咱王妃做不成,定定心心做个世子内君也不成吗?”
越初云笑盈盈的地趴在浴桶边,“那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这样,管他是什么身份。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知道了,所谓鱼水之欢,自然是乐事了。”
“小君你都不害臊。”丹书听得脸都红了,又想起越初云海棠春睡的模样,小声道,“我看春天的猫都没你能折腾。”
“丹书,你有没有中意的人?”
“没有。”丹书否认得快,反倒有些不自然。
“那便是有了?”越初云使坏朝丹书脸上泼了点水,“你怎么都不说给我听呢?”
丹书低下头,他没有兄弟姐妹,很小就送到越府当差,管教之人只说,在达官显贵家里做事,要知道天聋地哑四个字,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听的不听,久而久之,有些事情就只能一个人烂在肚子里。
从前因为继夫人不喜欢越初云,他又在越初雪身边做事,故而也不怎么和越初云接触,可这段时日里,他倒是把从前的规矩都忘了,甚至渐渐和越初云如亲如友。
“小君……你记得之前给你看病的那个郑湫吗?”
“记得呀,你差点还把人告了呢……丹书,你喜欢他?”
越初云回想起那个郑大夫,因自己那段时间魂不守舍,又病得厉害,其实并没有留下太多印象,只记得对方年轻,待人谦和,说话也有趣。
“嗯……”丹书不是什么扭捏的人,这心意也有了多时,一直都没个能告诉的人,“我错怪了他,后来小君你病好了,我想着也该跟人道歉,结果他没怪我,还夸我侍主用心……”
越初云看丹书的样子,也跟着雀跃起来,“丹书,那后来呢?”
“后来,只要他来给你看病,我都会和他说上几句话……哎呀……”丹书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小君,只是我自己瞎想罢了,人家悬壶济世,我只不过是一个下人,不配的。”
“我觉得很配啊。”越初云把丹书的头掰过来,很认真地说,“丹书,你长得这么好看,又聪明,又体贴,能被你喜欢上,是那个郑大夫的福气,你不要管什么身份,更不要妄自菲薄,只要你喜欢,只要这个人不辜负你的喜欢,那就对了。”
“小君……”丹书瞧着越初云如今面色是比刚来南苑的时候好多了,不禁有些动摇,“你当真非那个靳尘不可吗?”
越初云摇了摇头,“丹书,我早就想明白了,这世界谁离了谁都能活,不是说谁非得傍着谁不可,哪怕阿尘走了,我也不会再寻死觅活的了,只不过我这辈子活到现在总是无依无靠的,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知道一个人也不会怎么样,可就是会想有人陪着。”
“小君说什么无依无靠,你不还有二公子,还有我吗?”
即便将丹书视作心腹,越初云也没有把越初雪对自己的心思告诉世间第三人,毕竟他们是血缘至亲,越初雪如今更是身份不同,他不想拖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