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赤雀怎么也不去拿膏药处理一下?”
越初云到底是单纯,丹书却一下子看穿了,“小君你呐,当真是半点心思都没有,二公子这样不敷药,就是要王爷今天洞房花烛的时候注意到,知道二公子今日受了委屈呀。”
越初雪点了点头,“丹书到底是跟过我的,比兄长聪明多了。”
他看着越初云愣愣的样子,真叫是恨铁不成钢,“宣王君我早摸透了,不过仗着是皇室旁支的身份才嫁给王爷做妻,才貌不出众,手段也不高明,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倒是你,一个公子无垢,一个陆氏,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且问你,待他们入了侯府,你要如何炮制他们?”
“我为什么要炮制他们?”越初云心想,他又不在乎薛琮,管薛琮娶多少个呢?
“那你就打算一直这样过日子?”
“嗯。”越初云不想再提,反倒去玩越初雪嫁衣上的穗子,“阿雪,你这件嫁衣可真好看,用了这么多金丝银线,绣工这么精致,肯定价值不菲。”
赤雀喜滋滋道,“大公子真有眼光,这件嫁衣是宣王殿下特地让尚艺局赶制的,皇宫内的出品呢。”
宣王对越初雪虽然上心,但有些规矩还是要守,故而这件嫁衣再华美,也只是朱红色,而不是正红色。
正红色的嫁衣,越初云倒是穿过一次,只是那一晚却独坐空房。
他很想再穿一次嫁衣,嫁给真真正正喜欢他的人,嫁给靳尘。
见越初云眉目含春,越初雪还以为他和薛琮有什么转机。他对越初云求而不得,却还是希望越初云能幸福,薛琮这种人越初云不嫁也嫁了,所以他这个弟弟一定要竭力去赢得宣王的欢心,这样越初云也不算是无依无靠,柔弱可欺。
越初云不便在婚房久留,很快便回到前厅,吉时一到,喜宴也正式开始,酒过三巡,新人便要洞房花烛,宾客们也都散去了。
席间越初云喝多了几杯,有些不胜酒力,在回侯府的马车上歪歪斜斜,最后倒在了薛琮身上,薛琮本有些无所适从,想着是不是推开比较好,丹书却顺水推舟,把越初云按在了薛琮怀里。
“世子,有些话理应不是我这个做下人的开口。”
“那你就不要开口。”
“……”
丹书心想那是客套一下的开场白而已,不让他开口他也要开口,“世子,我们小君心地善良,对什么事情都不争不抢,性格又像温吞水一样,被欺负了也未必出声。”
薛琮又不是傻子,也知道丹书想说什么,只是这样的话,他实在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世子定是不爱听,可小君当初可是世子您亲自选的,出嫁时不也是像二公子今日这样满心欢喜?之前小君小产,您说过不会娶公子无垢,可现在呢,您瞧我们小君这样,哪里会像宣王君那样拈酸吃醋,别说以后给两位新小君脸色瞧,不被他们轻贱怠慢就算好的了。”
薛琮换了换姿势,让越初云枕得更舒服些。
“是初云自己说不介意无垢入府。我知道自己食言,知道自己得寸进,初云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但无垢是什么人,我更清楚。”
丹书忍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心,清楚清楚,薛琮能清楚个什么东西……
公子无垢不过是乐人出身,比他这个下人都不如,若不是有通天的手段,怎么能迷惑得了圣上,迷惑得了薛琮?而越初云,好好一个世家公子,知书识礼,结果背地里去和一个东澹人不清不楚,都不知苟且过多少次了……
不过这样一来一去,越初云和薛琮也就扯平了,到底是夫妻,越初云既然不计较薛琮享齐人之福,薛琮也别计较越初云红杏出墙才对。
眼下他只要瞒天过海,替薛琮赶走那个靳尘,就一切都好说了。
“侯府上下谁不知道世子对公子无垢情有独钟,丹书只是希望,世子日后可以多怜惜小君罢了。”
薛琮没有见过越初云着嫁衣的模样,应是不难看的。
他未必会喜欢越初雪那样明媚鲜妍的容颜,公子无垢也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妖媚,而是冰肌玉骨,清雅出尘。
对薛琮而言,无垢是人如玉,是世无双。
初见时,他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被堂兄薛瓒带去官家乐坊寻欢,他不喜这种风月场所,浅浅饮了几杯欲走,临出门听见不远处有琴声传来,他不懂音律,只觉得这琴声沁人心脾,比以往听过的曲子都悦耳,问了薛瓒才知道,这是此处最闻名的乐人在屏风后弹琴。
他从薛瓒口中得知,这人叫公子无垢。
他前些年在外习武,刚回的熠都,不解这算什么名号,一个乐人也配无垢二字吗?薛瓒便娓娓道来,原是这乐人在朝会上技惊四座,将西浔,南沚,东澹使节出的难题一一破解,圣上赞其灵通剔透,便赏了这么个封号。
薛琮不以为然,当即拽下了写着公子无垢的挂牌,哪怕有什么封号,乐人还是乐人,一旦挂牌,就要会客,钱银若是足够,做什么不成?
他不知的是,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