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白易安嘴上毫不留情:“脑子不好,耳朵也不好吗?我说,我来给许然哥支付违约金。”
“你凭什么代替许然?你哪来的钱?中彩票了?”,周聿白上次回去就找人打听过,白易安跟家里的情况,他自己是肯定没有能力支付的。
“还是说你终于要结束过家家回去继承家业了?哦,差点忘了,你是oga,你想要继承家产的唯一途径就是联姻。”,周聿白语气浮夸,白易安却不为所动,“出手这么阔绰,看起来是给自己卖了个好价钱啊,哪家alpha啊,说不定我能帮你说两句好话。”
“不劳你费心了,这是我的私事。”
“许然也是我的私事,和我签约的是许然,真不好意思,你没有权利代替他和我谈。”
“行,那直接跟我和然哥的律师联系吧。”,白易安点点头,一副也不以为意的样子,转身要走。
“你和许然的律师?小朋友,你然哥哥还在我床上躺着呢。”
白易安一脸诧异:“没人通知你吗?许然哥已经被我接走了。”
周聿白完全没料到这个情况,以至于直到白易安走出办公室才想起来打电话叫秘书拦人。
电话很快回拨,对面传来白易安的声音:“你拦我有什么用,我又没把许然哥随身揣着。”
道理是这个道理,周聿白也不可能真把人非法扣留,只好黑着脸把人放了。
因为易感期家里不方便有人,所以阿姨除了饭点来给两人做饭之外,别的时间都不在,许然被折腾好些天,周聿白想着有人在他也不自在,今天家里就只留了许然一个人。
没想到才这一会空隙,白易安那小子就直接跑去偷家。
他不可能限制许然的行动,许然是主动和白易安走的,也是有请律师解约的意愿。
甚至他愿意接受白易安替他支付违约金。
周聿白一直觉得许然对“攒钱”这件事有点小执念,一般人其实难以察觉,因为许然大多数时候看起来像是一个对金钱很淡然的人,但周聿白作为接触到许然与金钱债务交缠最深的人,还是能发现不一样。
许然对金钱淡漠的假象源自于低物欲,但同时他又对高薪酬劳的任何工作有非比寻常的热情。
当年,更是彻底开了下册,前页的种种都很难再与之后产生关联了。
也许某种程度上周聿白真的可以算是他的救世主,许然不免感到惊奇,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呢,对周聿白避之不及,在完全确定怀孕之前就如此匆忙地逃到这里。
潜意识里想要逃避的真的仅仅只是周聿白对孩子尚不明确的态度吗?
接下来的书页要往哪翻呢?
许然觉得两年期的租房合同也许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在厘清规划之前就在这里好好放松一下身心好了,逃避虽然可耻但确实好用。
就把这不到两年的时间当作逃避的期限。
汽车鸣笛声打断许然的愣神,许然连忙侧身让路,对车主点头以示歉意。
对方却并没有立刻开走,主驾车窗降下,车主从窗户里探出半边身子,冲许然扬手:“许然?!是许然吗?”
许然这才看清车主长着一张熟悉的面孔,是许然的发小兼曾经的挚友刘书林。
至于为什么是曾经,大概没人能在东躲西藏疲于应付催债人的同时维系友谊。
当年刘书林冲在许然身前和上前围堵的人对峙,受许然牵连受伤住院,那之后许然跟着母亲搬家,再也没联系过刘书林。
多年未见,虽然许然如今境况大为不同,但多少对当年有苦难言的不告而别心怀愧疚,此刻站在车前有点心虚的尴尬。
好在刘书林打破尴尬,情绪激动地叫许然上车。
“你当年怎么突然就消失了,我刚出院就去找你,怎么都找不到,我还以为…还以为是催债那些人…”
“对不起,我那时候…”
刘书林一听他张口就是道歉,立刻打断他道:“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刘书林叹了口气:“虽然当年你一言不发就消失,我一开始是挺生气的,我也知道你怕连累我,但你怎么就觉得我会怕你连累?”
“对不…”,刘书林如果真的怕许然连累,也就不可能会拦在他身前还受伤住院,但许然害怕,他害怕刘书林再为他受伤。
“再和我说对不起我跟你急啊,说说这些年怎么过的。”
刘书林恨不能立刻和许然找个地方聊上个三天三夜,但他手头上正有事,只好重新约了时间再聚,不过还是热情地开车把许然送回家再走。
正如许然预料的那样,周聿白对于突然消失的许然虽然也有强烈要找回的意愿,却并没有太过大张旗鼓,sao扰白易安数次未果。
没等来白易安的回应,倒是等来了方南委婉地表示白易安已经和哥哥确定了婚期,言下之意就是让周聿白别纠缠他的准嫂子。
周聿白没想到能巧成这样,情况又确实有点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