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现在天还没黑,应晟应该还没睡觉。
他电话拨过去一声,应晟就接了:“咋了?回来了?”
“嗯,我上司今晚来我那歇一晚,可以么?”
应晟爽快道:“可以啊,今晚我也不在。”
“你不在?”
“嗯,有事被父母逼着回家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萧律把电话挂了,一只手拖着他自己的行李箱,回头看向砚知秋:“走吧,他同意了。”
砚知秋没精打采的跟着他上车、下车、上楼,一直都默默跟着,一句话也没说。萧律以为他又因为家里的事情而烦恼,但又觉得自己作为外人不好安慰而闭嘴了,他能做的最多的也就是陪着砚知秋,一直如此。
萧律把外套脱了挂了起来,又示意砚知秋把他的衣服也拿过来挂着。
“你先去洗吧,这么久了,为了赶飞机也没来得及去酒店洗洗。”
不如说萧律对砚知秋的洁癖有了新认知,难为了他跟着爬山,跟着睡帐篷,昨晚还和汗津津的自己亲热一番,已经是很大进步了。
萧律走到阳台上,看着那里一向放着的烟灰缸和打火机,想着一会儿还要和砚知秋同处一室,他忍住了想吸烟的念头,坐在阳台上吹吹冷风。
这次他们去别市并不碰巧,没有碰上下雪,但冬天去爬山能见到日出也算运气好了。柳芸早早就用他拍的照片发了朋友圈,还特别感谢了一下他。萧律早上已经跟柳芸说了关于他的性向的事,对方听了反倒释怀了,反而折服于他的摄影水平,说要找他约一套写真,萧律想了想,也答应了,反正他稳赚不赔。
以往他总想着某天不想上班了,就出去做摄影师,体会一下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感觉。
这时屋内传来一声响声,砚知秋洗完澡了。循着响声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只围了条浴巾的砚知秋,如果不是知道砚知秋的性格如何,萧律真要怀疑对方在勾引他了。
孤男寡男,独处一室,其中还有一个是gay。
29
或许是强烈的性爱过后太累了,砚知秋在他解除催眠后也没有丝毫反应,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态。萧律平躺在他旁边,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但确实是因为砚知秋过于主动的挑逗才让他几近失控的,而砚知秋的种种反常举动说不定是因为催眠,直到萧律睡着,他也没想清楚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问题。
萧律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晕晕乎乎的,他感觉自己像在洗衣机里被搅了几百个来回似的,天花板都快转成了圆形。他下意识地往身旁一摸,恰好摸到了一具同样高热的身体。
砚知秋似乎不舒服极了,他艰难地张着嘴呼吸,萧律用手去摸他的额头,也是泛着不正常的高热。他顶着自身的不适,在床头柜里摸索半天才摸出了一支温度计,甩了两下胡乱塞进砚知秋的腋下。
几分钟后他抽出温度计看了好几秒钟,才看清上面的数字,郝然显示着387摄氏度。把温度计重新归零后,他又给自己量了量,同样在发烧,和砚知秋的温度不相上下。
毫无疑问,罪魁祸首一定是昨晚两个人都光裸着在阳台上做爱,然后双双感冒发烧。
萧律心情复杂,脑袋晕晕乎乎的他思考不了更多问题。清醒了片刻后他才打开外卖软件,在上面买了些药,又去浴室打了盆水,给砚知秋和自己都冷敷上。在床上大约躺了快半个小时,门铃响起,他又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
外卖员看到他时,把药递给他的同时甚至问他需不需要帮忙送去医院,可想而知他的脸色到底有多差。萧律向对方道谢,又说不必了,直到他关上了门,外卖员才离开。
“咳咳……”砚知秋嗓音沙哑地咳嗽起来,跟个破风箱一样,听着可怜极了。萧律看了一下服药的注意事项,确定了没有不能一起吃的药之后才给砚知秋服下,他自己也顺便吃了药,又躺回床上睡着了。
昏睡间,萧律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其中大多是关于砚知秋的,从学生时代到工作期间的所有事,都在他脑子里发酵膨胀成一团浆糊,剪不断理还乱。又是学生时期砚知秋耐心给他讲题,又是他给砚知秋拍照,甚至还梦到了他第一次强迫砚知秋的时候的情景,梦的最后是砚知秋离去的背影。
他一下惊醒过来,背后渗出冷汗,猛烈挣扎的时候额头上的毛巾掉下来了,冰凉冰凉的。砚知秋还躺在他的身侧,不怎么安分地翻来覆去,一向就蹙着的眉头更紧锁着,好在脸上的潮红已经退了,看起来退烧了。
萧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了,他的咳嗽越来越厉害。萧律大概有一两年没有感冒过了,这次真的是病来如山倒,他晕晕乎乎地失去了意识,最后还在思考为什么过去那么久了,他额头上的毛巾还是冰凉的。
有什么湿黏的东西在舔他,如同蛇信一样灵活,温热且熟悉的气味。萧律艰难地半睁着眼,砚知秋放大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对方主动缠着他接吻,与他同样滚烫的皮肤紧紧挨着,比以往更炽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萧律脑子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