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看热闹的人倒吸一口热气，“厉害啊，人家不收你，就软磨硬泡？”
它摸摸棠陆的头，难得透露信息，“而且还和宿主你有关。”
他脊背有些佝偻，疲倦着爬起，黑袍被尘土染脏，手有些颤，顿了顿还是选择将黑袍拍干净。
“请真人收我为徒。”
他脸皱成小包子褶，倒退一步，嫌弃道：“咦～你好脏啊。”
令狐桀这小子不是在作妖使坏恶作剧，就是在作妖使坏恶作剧的路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见真人没有反应，又道：“在下关雎，请求拜真人为师”
关雎只手遮住眼睛，喃喃自语：“爹爹……对不起，我，我要辜负您的重望了，除魔卫道孩儿再不能做……”
远芳晴翠间，那抹玄色渐行渐远。
“这是他们二人的相遇？”
五月的拜师大会上，他大放异彩，人人道他根骨奇佳，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而这好苗子竟铁了心要拜在扬风真人门下。
不行，大大的不行。
一话激起千层浪，大部分人哄堂而笑：“哈哈哈——”
鞋面拍拍他的侧脸，鸟男人又笑了，“还在等什么呢，吾儿现在就去，只要杀了他，你们都能活，美哉美哉。”
棠陆走到他身前，不知第几次去试图触碰他的手腕拉他起身，只是徒劳，五指透过那纤细的腕部，只得蜷起，收回。
关雎跌跌撞撞，逃也似地离开深巷，像是被绊了下，他踉踉跄跄摔倒在草坪上，摔就摔了，也不起来。
“他脸皮简直厚比城墙，这世界上根骨佳的苗子多了去，依我看，扬风真人就算想收徒，也断不会看他一眼的。”
“我天，这鸟男人真不是个东西，品质比掌门收藏的五采花瓶还差。”
拜师失败的关雎不肯善罢甘休，他待外门弟子走光后，枕着手躺在山门外青石板砖上。
“呀！你们快看——”
这话说的过分了些，也有姑娘红着脸嗔道：“呀～小哥哥你这话说的好生难听，关雎小哥哥长得清秀可餐，怎能拿耗子来比？要比也是拿可爱点的动物比。”
朱缇点头如捣蒜，“对滴！”
“好好好，我的错，猫猫狗狗可爱，扬风真人就算收了条狗也不收他！”
南方的天即使晴着，空气也是雾蒙蒙的，深吸一口气仿佛身心都被洗涤干净，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路边缀几朵芍药花，美得不可言说。
三人齐刷刷看去，关雎目不斜视，径自穿过朝他抛橄榄枝的众仙师，以及朝他抛花枝的众姑娘，扑通一声跪在扬风真人面前。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就是，人家真人座下就令狐桀那么一个小弟子，珍宝似的宠着，早就说过不收其他徒弟了。”
棠陆有些无聊，也跟着扔石子，可惜啥也打不中，他支着胳膊坐起来，手一摊，耸耸肩，回头注意到身后，
腰板挺直，目光炯炯，
“就是，没看扬风真人肩膀上趴着的灵宠小耗子嘛，真人就算收了那只耗子精也不会收他！”
“去吧，执行任务途中记得管好你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清楚。”
果不其然，真人叹气摇头，捋捋他那没剩几根毛的山羊胡子，臂弯里拂尘一扫，长腿一迈，谪仙般越过他，施施然走了。
“嗬——”
令狐桀蹑手蹑脚，偷偷溜出山玩，正好撞见一个比他还高的小哥哥，五指黑的跟用墨块涂了似的，拿着跟树杈，到柴火里翻翻找找，抱着“煤球”，啃地津津有味。
“啧啧啧，”在场围观的路人甲磕着五香瓜子，阴阳怪气：“果然这人呐，就是不禁夸，夸两句就翘尾巴不知今夕何夕，扬风真人的仙术可是达到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地步，都不知道闭门多少年了都，这小子再是惊世奇才，也不该妄想此事。”
也起不来。
棠陆也在他身侧躺下，板砖凉丝丝的触感透过薄衫。
他座下那一个小徒弟都把他这老头子烦的够呛。
有泪水顺着额角没入鬓发，如清水入浓墨，再也不能清清白白地回来。
，不稀罕跟你抢食的大黄狗。”
“其实……那个人，他还做过更缺德的事，”
要滥杀无辜，因为要保住更多人。
棠陆边尾随边跟朱缇吐槽，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足够狠的狠话来骂他，半天不见回应，回过头，见朱缇心事重重地盯着他的脸，心底有些发毛。
朱缇面色悲戚，不同于其他冰冷的电子系统，它有自己的意识，难免被宿主的经历影响情绪。
再来一个徒弟和小徒团伙作案？这不要他老命呢吗？
关雎似乎不知这么晚了还有人下山，不设防被吓了一哆嗦，抬头看见那位锦衣玉
关雎身上带的盘缠早已花的差不多了，他一整天粒米未进，用石子打几只鸟烤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