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掉头发吗?”傅惟敏问。
“不许耍赖,你明明就记得,你就是不愿意陪我去!”
“那你爱他还是爱我?”
裴悯:?
撑到周末,傅惟敏困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偏偏裴悯一大早的就开始扰人清梦,对着他的耳朵又是挠又是吹气:“老公,快起来。”
“怎么可能?”裴悯羞涩地拉着傅惟敏的手往自己胯下按:“老公你摸摸,我身体好着呢!”
真実はいつもひとつ真相只有一个!
直到在裴悯嘴里交待完,傅惟敏才一把掀开被子,冲跪在他腿间的裴悯怒道:“你吃错药了是不是?大周末的发什么骚!”
“这都什么跟什么,大早上的你说什么疯话,”傅惟敏一个头两个大,被裴悯一通慷慨陈词彻底吓清醒了,“我陪你去,陪你去行了吧。”
好像电影里的迪士尼公主哦。傅惟敏心想。
“这么说,”傅惟敏声音颤抖,“我吃了至少两个月的狗毛炒菜。”
唯二进过厨房的嫌疑人已经排除了一个,那么……
“去看摄影展啊,”裴悯往他大腿上柔弱一躺,“你昨晚答应过的。”
“老公我给你做早餐。”
“嗯……”裴悯战战兢兢,“应该只有给猫吃的。”
“老公我给你挤牙膏。”
糟糕!裴悯见势不妙,娇声殷勤道:
傅惟敏简直想给他跪下了:“我措辞不当,我反省,我不该这么说话。咱别提他了行不?”
“哼,还‘行了吧’,你对陈鹤一也是这个态度吗?”裴悯不依不饶。
傅惟敏气结:“你到底要干什么?”
“有化毛膏吗?给我来点儿。”
“……你用嘴说就行。”
“你怎么做饭还背着它?!”
大早上又搞这一出,傅惟敏简直欲哭无泪:“你哭什么,我又怎么你了!”
裴悯解下围裙,双手在胸前合十,睫毛拢在一起,微微笑道:“好了,我们开饭吧。”
厨房里,裴悯一手拿锅铲摊鸡蛋,一手还要托着背上珍珠的屁股以防它掉下去——就算是这么左支右绌的动作,他做起来也丝毫不显笨拙,反而有种行云流水的美感。
两人对罪魁祸首行注目礼,珍珠也明显感受到气氛的不同寻常,黄豆豆眉低了又高,黑豆豆眼四处乱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俩。
“老公我给找穿衣服。”
“你骗我,你说话不算话!昨天明明说好的……”裴悯掩面抽泣,肩膀颤抖着,“我看你就是变心了,不爱我了,连这点小事都要推三阻四,我又不是天天要你陪着,我看你当年对陈鹤一也没这么不耐烦,现在轮到我什么都变了,你就是玩腻我急着始乱终弃了!”
“问你话呢,演我是吧?”
裴悯眼观鼻鼻观心,三缄其口,如坐针毡。
大清早不睡懒觉就为了看个破摄影展,真是有病!而且昨晚两人胡搞一通,傅惟敏被干得死去活来还真忘了自己在床上说过什么话,意乱情迷之际一秃噜嘴答应了也不是没可能。
仔细回想一下,好像傅惟敏在两个月前就吃到过狗毛,只不过他常年不进厨房,裴悯做饭放的酱油又重,狗毛和菜混在一起,都是黑乎乎的,不留心注意的话也看不出来,就算偶尔吃到了也会以为是什么外国的新型调料。
“没吃错药,”裴悯委屈巴巴地觑他,舔净嘴角的残精,“吃错精了。”
这样温馨而祥和的气氛持续到傅惟敏用筷子从嘴里扯出一根黑色线状不明物体。
傅惟敏推开裴悯即将靠近的身体,大拇指在他眼角一抹:“你哭了这么半天,怎么一滴眼泪也没有啊?”
傅惟敏佯装失忆,嘟囔道:“我说过这话吗?我不记得了。”
——残忍程度无异于让一个绝症病人亲口宣读自己的病危通知书。
“为什么没有给人吃的
“爱你爱你当然爱你,不对,他根本不配和你比。我早把他忘了……等等!”
珍珠趴在裴悯背上懒洋洋地眯着眼。裴悯将煎蛋翻了个面,侧身朝傅惟敏笑道:“我不背着它它要叫的呀……我怕打扰你休息。”他将一屉小笼包端出锅,热气蒸腾上升又很快遇冷凝结,变成小水珠挂在裴悯长而卷翘的睫毛上。小笼包一个个被拾进荷叶形状的圆盘里,煎蛋出锅、装盘,最后是一锅川贝百合汤,珍珠闻见香味轻盈地从裴悯背上跃下,紧接着木地板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呻吟。
傅惟敏不堪其扰烦不胜烦,打开他的手翻了个身继续蒙头大睡。谁料裴悯活像是吃错了药,这样都不放过他,钻进他被窝手口并用好一通伺候。
架不住裴悯的软磨硬泡,傅惟敏开始慢吞吞地起床、穿衣服、洗漱,然后……
傅惟敏没理他,翻了个身背对他继续睡。没一会儿,身后隐隐传来细若蚊蚋的啜泣声,那声音极度压抑低弱,传到傅惟敏耳朵里的效果却不亚于百爪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