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川耸耸肩表示不在乎,一手牵着白榆,另一只手搂着姥姥的肩膀往厨房里走。
“姥姥快炸丸子吧,我们两个早上可都没吃饱呢。”
厨房料理台上有一盆青萝卜丝,姥姥说:“你们来之前我刚擦的丝,里面放了些盐,”说罢,她团起一团萝卜丝,用力一攥挤出不少水分。“萝卜得脱水,这个状态就差不多了。”
白榆在一旁跃跃欲试,姥姥见状问他,“要不要试试?”
白榆笑着应下,挽起袖子去洗了个手,回来后姥姥把盆朝白榆那边推了推。
两个人干活就是比一个人快,白榆一个大小伙子,力气比姥姥大不少,攥出来的萝卜团子一滴水也没留下,得到姥姥的一通夸赞。
再把萝卜丝切碎后,接下来就是重要的调味步骤。
盆里的萝卜丝就是一整根萝卜的量,放一颗鸡蛋就够了。
姥姥先是问了白榆喜不喜欢吃虾皮,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加了一小把。
虾皮提鲜又有一定咸度,所以就省去了味Jing,也可以少放点盐。
白榆听着姥姥的唠叨虚心地点点头,表示都记下了。
姥姥笑道:“不是真让你学,想吃就让小川带你过来。”
“哎。”白榆乖巧应下,“谢谢姥姥。”
谢宇川趁姥姥没注意捏捏他背在身后的手,白榆握住他手指,难得主动回应。
把所有食材搅匀后,就开始加面粉。
“面粉适量,但这个量你得自己掌握,”姥姥说,“多了炸出来口感发黏不好吃,少了又不成形。
白榆仔细观察了一下,面粉不多,和萝卜丝搅拌到一起后基本上看不到什么面的形状。
姥姥干活仔细又麻利,烧油的时候把丸子一个个大小均匀团成球,等到油温升高至锅里泛起小泡泡时就可以下锅了。
刚下锅的丸子怕粘,得用筷子轻轻翻动几下。
炸过的萝卜丝丸子先是翠绿色的,没多久表明就逐渐变成金黄色,等全部浮起来的时候,丸子就可以出锅了。
“这丸子熟得快,不用再复炸了,不然颜色不透亮。”
姥姥用漏勺把丸子捞出来控油,黄澄澄的外壳隐约透出一丝绿色,香味萦绕在整个厨房,还没品尝都猜得到有多好吃。
姥姥的手艺没得说,香味扑鼻,色泽诱人,从小吃到大的谢宇川趁姥姥盛出晾凉的间隙偷偷伸出了手,被姥姥一筷子打在手背上。
谢宇川委屈巴巴地把手伸到白榆面前,谁知道白榆非但没替他说话,反而还笑骂他活该。
白榆一直认为谢宇川的个性中有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稳重,实际这个人也的确耐心且细腻,像是只忠实可靠的德牧。
可能是受身材样貌的影响,才让人第一眼感觉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
此刻眼前的谢宇川完全像变了一个人,虽然没在笑,可眼角眉梢的柔和骗不了人,姥姥越是嫌他碍事,他就越要往姥姥身边凑,活像一只撒欢的哈士奇。
姥姥不顾谢宇川的抱怨,把筷子给了白榆,白榆也不客气,夹起一个炸丸子,稍微吹了两下就咬了下去。
跟油墩子相比,炸萝卜丸子表面没那么脆,内里也更松软一些,主要是因为面少,所以吃到嘴里每一口都有萝卜的清甜和油脂的香气。
虾皮在里面起到了点睛的作用,既不显得突兀,又提升了味道的层次,吃一个完全不够。
“你喜欢吃,下次咱们还可以包包子。”白榆吃东西的时候脸颊一鼓一鼓,像屯食的小松鼠,姥姥看着喜欢,给他多夹出来几颗丸子凉着。
白榆一听又有新吃法,赶紧答应下来,后知后觉是不是显得自己太馋了,不太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姥姥觉得这孩子一点不装假,哄道:“冬天的牡蛎又大又肥,和萝卜丝一起包包子,鲜得很。”
白榆再一次被吸引,心暗暗唾弃自己的同时,不禁联想起前一天谢宇川引诱他搬去和他一起住的事来,确定这人某些方面可能真的是像了姥姥。
背你一辈子
从姥姥家出来,白榆已经撑到快走不了路了。饭桌上他在姥姥一声声“太瘦了”中迷失了自我,到现在还止不住打嗝。
谢宇川手里提着姥姥给装的食物,有烀猪蹄子还有熏鱼,都是些能放得住的,想吃的时候从冰箱里拿出来加热一下就行。
“干嘛吃这么多?都给自己吃难受了。”谢宇川既心疼又想笑,不敢让白榆现在就回车里,于是牵着他的手沿着马路慢走消食。
白榆吃得到也不算多,只是他有些挑食,d市好多食物吃不惯,又不方便每天做饭,久而久之食量就变得越来越小。
姥姥做的饭让白榆难得有了家的感觉,这才让他不自觉多吃了些。
“我好喜欢姥姥啊。”白榆发自内心地喟叹,弯起的眼睛显得他格外乖巧。
谢宇川越看越觉白榆可爱,于是宠溺地把人拉得更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