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安垂眼沉默片刻,掀开被子下了床,懒得搭理顾言屿的视线,就这么往衣柜走去。
他劝服着自己,大家都是男人哪哪都一样有什么好稀奇的。
他的背后也很好看,顾言屿还没欣赏够呢,就被扔来的一条宽t糊住了脸,接着又被扔了些什么,他听到嵇安说:“都是新的,干净的。”
等顾言屿扯下衣服,嵇安已经穿好短裤,正在套白t,而自己身边丢着休闲裤和个平角。
顾言屿挺好奇的拎起来,眯着眼打量着大小,转过身的嵇安刚好看到这一幕,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又重复了一次:“新的!新的!”
“哦。那挺可惜的啊。”
顾言屿在卧室里穿衣服,嵇安去了趟洗手间,没一会儿就进来了,难得对他产生点不好意思:“你那身衣服……”
顾言屿扯了扯衣角,不在意地回道:“哦,就扔了吧,也不是什么私定。”
嵇安看着他穿着自己的衣服,那只是普通的宽t,但他神色自然,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它会廉价。
而且顾言屿本身就个衣架子,穿正装好看,随便一件宽t也好看。
嵇安看着看着忽然注意到了他破了皮的嘴唇以及脖颈上的青紫,霎时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过昨晚的画面。
有自己抱着他一顿乱啃的,也有顾言屿扶着自己的脸,温情纠缠的吻……
嵇安愣了一下,心跳才加速没多久,就下意识的心理作呕了,看着顾言屿的面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顾言屿莫名其妙,问道:“干嘛?”
嵇安冷硬地回道:“没什么!”
顾言屿想着他刚刚挪开的视线,稍微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
昨晚那情况明明是他先招惹自己的。
顾言屿也不想趁人之危,可嵇安亲他耶!
结果自己帮了他,他还要甩面色啊。
顾言屿这样想着,心里自然就不舒服了,所以,他非得弄得嵇安也不自在。
他走了过去,故意凑近他,笑得人畜无害地说:“对了,嵇安,你的吻技可真是稀巴烂啊!哇,昨晚该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嵇安本就皮薄,被他一两句话起哄得脸立马红了。
他一直念着顾言屿昨晚照顾自己的情,对顾言屿就忍了又忍。
顾言屿一看他小脸红扑扑的,就继续逗着嵇安说:“哦?纯情青少年啊,要我负责吗?我可是很会疼人的哦。”
嵇安忍无可忍地用巴掌推开他那张凑到自己面前的笑脸,转身出了卧室,边走边说:“昨晚谢谢你,我早上还有课要出门了,你要走还是要再睡一会儿,随便你。”
顾言屿也跟着出来,还在念念叨叨,说:“出了昨晚那事你今早请个假休息一会儿不行吗?”
嵇安收拾起背包,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自己请假的话,这人肯定会赖在这里不走的。
见嵇安已经在换鞋了,顾言屿才撑着双手倚在墙上,颇为正色地问道:“昨晚那事,我想你也知道是什么个情况吧。”
嵇安系鞋带的手一顿,眼神顷刻间冷了下来,说:“知道。”
在兼职期间他一直用着自己的水杯,昨晚忘记从休息室里带出来,也就整晚没喝水了。
唯一喝的,就是自己调的莫吉托,但那杯被莫吉托,是秦子递过来的。
“这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就行了。”
见嵇安不回答,顾言屿直接拿脚丫去戳他的后背,问道:“喂,听见没!”
他直觉嵇安也是个心气傲的,看上去挺不好惹的,但他真要搞秦子,秦子家大业大的,凭他一个一穷二白的兼职生,能干嘛呢?
系好鞋带的嵇安起了身,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说:“行了知道了,走了。”
说完,门就关上了。
这个点还早,顾言屿也没急着离开,在嵇安屋子里四处转转。
这出租屋挺小的,就一房一厅连带个小厨房,整体面积还没顾言屿别墅里的一个房间大,但哪哪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放着笔电的墙面上还挂着一些挺有文艺气息的小摆件。
看得顾言屿很想上手撸一个回家当做与嵇安共度美好一晚的纪念品。
想归想,这样做是不对的,他只能拿起手机,和这面墙来了个合影。
你还问我哪位啊?”
几天后,顾言屿不出意外的接到了秦子的电话。
他正在办公室看剧本,放桌面上的手机响了,顾言屿瞥了一眼,懒懒散散地拿起来了,摁了接听还没说话,那边的秦子已经炸了,喘着大气质问:
“言、顾言屿!是不是你找人到我酒吧里闹事的?!”
“喲,你酒吧里有人闹事就想到我啊……”
顾言屿撂下手里的剧本,晃着办公椅悠悠然地转了个圈,和秦子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道:“为什么呢?”
手机那头的秦子霎时哽住了,顾言屿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问道:“你是不是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