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盛京一还以为他会色令智昏,没想到还挺拎得清的。
话谈到这个地步,也算崩得差不多了,嵇安便起了身,礼貌性地微微躬身,然后离开了。
嵇安走后,盛京一觉得错失了一棵好苗子,正在惋惜呢,就听到顾言屿笑着问道:“京一,你说什么时候他联系我?”
“联系你?”
顾言屿随手拿起桌上嵇安的资料,看着那张清隽的证件照,说:“我等着他出卖rou体呢!”
矮子里拔将军,没一个好东西
离试镜那天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顾言屿一开始还能好整以暇等着,偶尔还美滋滋地幻想着兼职生放下身段,娇娇地对自己投怀送抱。
结果都特么快一个星期了,还是没消没息的。
这会儿顾言屿按捺不住了,用内线给盛京一拨了电话,问嵇安有没有联系他的助理。
盛京一应该在忙,翻着纸质资料沙沙作响,听完顾言屿的话很干脆地回道:“没有!”
“哦。”
挂完电话的顾言屿越想越觉得不应该啊,又给盛京一拨了过去:“那啥,京一啊,会不会你助理漏掉信息电话什么的?”
盛京一明显克制着气性,静默片刻后,说:“言啊,你真想签人家吗?你给我个准话,合同对他的最大限度能到哪一步,我现在就去把他签下来!”
顾言屿握着听筒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
那边的盛京一等不到回应,了然地哼着,说:“看吧,真签人家的话,你是不是又觉得麻烦,怕玩过后难收场是吧?说到底你不过图新鲜而已。”
“…你忙你的吧…”
被戳破心思的顾言屿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整个下午,他被盛京一的话堵得心烦气躁的,送来的审核的剧本愣是一本都没能看下去,一个人在宽敞的办公室摁着笔盖瞎想了半天,越想越把自己气得够呛。
他想了想,决定晚上去嵇安面前晃悠晃悠,刷一下存在感。
——
嵇安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十一点五十分了。
这个时间点,酒吧里灯红酒绿的暧昧才刚开始,但对于兼职生来讲,还有五分钟就该下班了。
他等着夜班的吧台员过来交接就可以走了。
在嵇安开始简单的收拾着台面上的东西时,酒吧老板突然从哪个昏暗的角落里冒出来,直往吧台的方向走了过来。
嵇安一抬头,就看到秦子正歪着身子在吧台前坐了下来。
他眼含笑意地看着嵇安,抬手轻轻柔柔地晃了一下,说:“嵇安,陪我喝一杯吧。”
原本低下眼睑的嵇安闻言扫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灯光昏暗的问题,他觉得身板纤弱的秦老板,行只单影的坐在他面前时,有种在硬凹着寂寞空虚的腔调。
嵇安挪开了视线,也没应话只是点了点头,掐着时间,给他弄了杯简单的薄荷ojito。
秦子歪在边上端详着嵇安,他看他的眼神总是迷离得很,嘴角噙着一丝不明的笑意。
顾言屿不让碰的,他确实不敢碰,可人就在自家酒吧里,隔三差五地看着,秦子很难不有那方面的想法。
后来他想,碰了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兼职生,还能坏了他们近十几年的情谊吗?再不济还有李瑛帮着他呢。
秦子轻轻一哂,手不动声色地往兜里掏了掏,摸着一粒小丸子。
嵇安将一杯冒着冷气的莫吉托轻放到秦子面前,抬手看了一下时间,然后伸手开始解了腰间的围裙准备下班。
秦子见状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腾地站起来叫住了他:“等下!”
嵇安拿着工作服的手一顿,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秦子飞快地思考了一下,接着不慌不忙地伸手拿住了他刚刚挪过来的酒水,重新递还了他,用自嘲的语气玩笑道 :
“行了,知道你赶着下班,陪我喝一杯的面子都不给,那这个你就自己喝了吧,别浪费!”
然后指间缝微微一松,细微的小丸子掉了下去,冒着不起眼的小气泡。
嵇安看着秦子挺友善客气的笑,有些犹豫。
他直觉秦老板是让人觉得不舒服的,特别是那种看着自己时那直勾勾的眼神,像是会在背地里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相比之下,顾言屿至少是把事情摆到明面上的,甚至还会征问你的意思。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嵇安神色一滞,他竟觉得顾言屿是个好东西?!
不过是矮子里拔将军而已,都是一路货色。
嵇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调好的酒,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就抬手接了过去,然后仰头直接喝了。
秦子意味不明地看着他把酒喝完。
可能喝得太猛,酒水从嵇安的唇边渗了出来,水珠沿着他抬起的下颚,沿着脖颈细腻地滑过攒动的喉结时,秦子克制不住地,也跟着咽了咽口水。
一口气闷完一杯的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