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玩水着了凉,又被暴打一顿,温郁金又开始发烧了。
小时候发烧好像都是张姨照顾他,但有一次他清楚地记得是妈妈在身边,现在这种感觉,也好似是妈妈在,他渴望的,也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或许才能借着梦得到。是梦也好。
模模糊糊间他好像听到了猫叫,还有人在说话:“金金,不要吵。”
温郁金疑心是自己因为病痛的呻yin声有些大,他噤了声,伸手抱紧了床边人的腰,只是哽咽着流泪,药太苦了,身上的伤也太痛了。
“不是在说你。”
甘遂在给温郁金抹药,他昨天捡到的白猫晶晶还在喵喵叫,怀里的金金却先没了声音。
晶晶饿得受不了,跳上床呼噜呼噜蹭甘遂的手臂,昨天才从臭水沟捡的,只是草草清洗了一番,现在还是看起来脏兮兮的。
甘遂看着晶晶和金金,现在两个都是这副狼狈模样,也不怪他第一眼看到晶晶,就想到温郁金。
异色的眼睛,瘦削的身体,可怜巴巴的神情,一模一样。
“好了。”
温郁金的抽泣声和晶晶的叫声让他的怜爱无限泛滥,他微微弯腰,够来桌上临时买的猫粮,倒在地上给晶晶吃,动作幅度有一点大,温郁金立马哼出了声,抱得更紧了。
甘遂也不嫌弃温郁金乱糟糟,躺到床上,任由温郁金钻到他怀里,他轻轻摸着温郁金的脑袋心想,如果温郁金之后也这么听话,等高中毕业,他会跟他说,我们可以试试。
像温郁金这样的笨蛋,最适合待在他身边,像晶晶一样,等着他,陪着他,就够了,他们那样简单的脑子也没法想太多复杂的东西,只适合被圈养。
温郁金是在医院醒来,他问护士他为什么会在这,护士说是警察送他来的,当晚欺负他的人都被依法拘留,一个都没逃掉。
他记得那些人都是同校的学生,再怎么说他们也都是高官权贵家的子女,怎么可能被拘留。
等他回到学校,包括廖远闻在内的同学一个都没来上学,温郁金也从同学口中听到了他们被依法拘留的消息,太不可思议,他决定去问马缨丹。
但马缨丹被调到了第一组,他的位置也被往前调,离甘遂只有一桌之遥。他身边的钱余洋见他总是看第一组,哎呀了一声说:“马缨丹她爸妈说已经高三了,不许马缨丹再跟男性朋友玩,特地让老师把她调到女生最多的组去。我建议你不要去跟她讲话,她家好像派人盯着她呢。”
“……说话也不行吗?”温郁金问。
钱余洋重重地点了点头。
温郁金收回目光,百无聊赖地瘫在桌上。
钱余洋热情地说:“以后你有什么事你可以问我,我知无不言。”
“我记得我和你好像不太熟……你跟……”温郁金看了一眼甘遂的背影,压低声音说,“你跟甘遂好像走得近。”
钱余洋咳了一声说:“咱俩现在不是同桌嘛,慢慢地就熟了。班上谁不喜欢跟甘遂走得近啊,这有什么影响吗?”
他也不知道甘遂抽什么风,那天找到他,让他跟温郁金做同桌,教温郁金做题,带温郁金玩。
他家和甘遂家一直是合作关系,也算打小认识,但他俩几乎没话聊,但一般他有什么事甘遂都会帮一下,这次甘遂让他帮忙,给他买了限量版汽车模型,要知道这可是全球限量款,这个忙他帮定了。
“没有,我只是怕你跟我沾上关系,甘遂不愿意……”
“这是什么话啊。”钱余洋扶了扶眼镜,说,“大家都是同学,哪有这么多想法,你和甘遂那个事吧,甘遂的反应也正常,他是个直男,而且他又没说讨厌你,你自己想这么多干嘛?”
对啊。
温郁金突然醒悟,甘遂从来没有正面说讨厌他,只要他没说讨厌,那就是不讨厌,现在这样只是为了避免流言蜚语,甘遂那么优秀,肯定是要保送菁英,他不能影响甘遂的前途,无论多么喜欢,也等尘埃落定再说。
他得想办法考个离菁英近一点的大学,毕竟他的脑子就算学二十四小时也绝不可能实现逆袭,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就算这样,他能考的学校也寥寥无几,他不敢再玩,也没时间再去想马缨丹,上课努力听讲,下课疯狂做题,日复一日地重复,总分对比刚来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虽然还是在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间徘徊,但分数还能看。
甘遂整理了一本更加细致全面的题册给温郁金,温郁金从钱余洋手里接过时,翻了几页就说:“这怎么是甘遂的字?”
甘遂闻言身体一僵,钱余洋连忙捂住温郁金的嘴,低声说:“你小声点,这是我偷偷复印的,不能让甘遂知道,这是秘密!”
温郁金神色复杂地看了钱余洋几秒,缓慢点了点头,说:“你下次可不许这么做,这是甘遂的东西,你不能不经同意就擅自拿来用。”
钱余洋见温郁金一脸严肃,噗嗤笑出了声,笑嘻嘻地说:“怎么,你是甘遂的小猫还是小狗啊,这么护主?真是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