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了,这般看我。”
秦子凝闻言摇了摇头,可?视线还是?不断地停留在她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半晌,她才蹙着纤眉,犹疑着说?道:“就是?感觉,你同之前?好像不大一样了。”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一时半会说?不上来
闻言,姜轻霄微微抿唇,她知秦子凝的直觉一向敏锐,所以不打算再瞒她。
“子凝,这几日,我突然想起了许多被我遗忘的记忆。”
秦子凝听罢,蓦地抬起了头看她,“真的?”
女人轻嗯了一声。
“那你可?记起究竟是?何原因,要将沝芯送予那只?小蛇妖?”
秦子凝又问。
姜轻霄闻言微微眯起杏眼,思绪一时间好似被拉回了很久以前?。
片刻后,方缓声开口,“那时我还未成神,一直在问晴山脚下修道,偶然间救了他一次,他便陪了我五百年,一直到?我渡劫那天。”
那日的天雷劈得甚是?猛烈,苍穹倾覆,黑云笼罩住了整个问晴山。
“我勉强受住了九十?九道天雷,却不知怎的忽然又落了一道。”
说?着,女人长?眉微敛。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柳惊绝为我挡下了,那时的他不过刚刚化形。”
闻言,秦子凝微微瞠大了双眼。
众所周知,天雷威力强悍至极,凡间灵力高深的修士承受一下都要折损大半修为,更?何况一个只?刚刚化形的小妖呢?
姜轻霄:“我不忍他因我而魂飞魄散,便将修出的沝芯给了他。”
她自己也因此彻悟了苍生道,就此化仙成神
秦子凝听完,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不断地重复道:“原来如此。”
话音既落,四周短暂地静谧了片刻。
一时间,耳边唯有山风吹拂海棠,发出的簌簌轻响。
少顷,姜轻霄忽然出声,“子凝,谢谢你。”
秦子凝闻言,诧异抬头。
女人声音沉静又真挚,“这么多年,我忘记了很多东西,性格也变了许多,谢谢你还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
听罢,秦子凝当即不满地蹙了下眉,“你与透雪皆是?我生死相交的挚友,既是?挚友又彼此客气?什么!”
听闻她提及凌透雪,姜轻霄压了下眉,蓦地沉声开口道:“子凝,我若说?透雪当年的死另有隐情,你会信吗?”
闻听此言,秦子凝面色一凛,当即正襟危坐地开口,“此话当真?”
女人微微颔首,“不光如此,就连我失忆一事?,也是?他人所为。”
秦子凝当即皱紧了眉,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你神力高深,三?界内谁能悄无声息地动得了你的记忆?”
“除非她神力高于你”
话说?到?一半,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忽地屏住了声,神情难以置信。
秦子凝转头看向好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知女人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开口反问道:“你还记得七方海一役吗?”
闻听此言,秦子凝当即点了点头。
“当然!我记得那时魔尊厉鸢鸣还在,魔族气?焰嚣张至极,不仅主动挑起了第一次神魔大战,甚至还一度逼近了一重天,那时整个天界无一人敢应战。”
秦子凝说?着,语气?有些激动,“还是?你向天帝请示,亲率十?万天兵天将击退的,当时除了我跟透雪,所有的仙官都不看好你,觉得你刚刚飞升、资历尚浅,这样做只?不过是?在送死”
可?也是?那一战,姜轻霄以十?克百不仅击退了魔族的进攻,甚至重伤了魔尊厉鸢鸣,致使整个魔军元气?大伤,至此一蹶不振。
为后来天界彻底赢得神魔大战的胜利,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
“你也凭此崭露头角,被天帝夸赞骁勇善战,特此嘉封成了靖岚战神,”
秦子凝说?到?最后,渐渐消了声,最后蓦地抬头看向对面的好友,眼眶渐渐发红。
“轻霄!她这是?”
谁知她话还未说?完,便被对方紧紧地握住了手。
姜轻霄定定地望着她,一点点地收紧了手中的力道。
少顷,只?见女人神情郑重地开口,“子凝,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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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夕阳渐颓,霞光万丈。
问晴山的大片天空皆沐浴在这如融金般的烧云之中,浓烈的赤红掺杂着暖橙,其?中还弥漫着灼灼的烟紫,犹如一团在水中氤氲开来的彩墨。
将原本轻白缥缈的云海,浸染得绚丽多彩,染红了整座孤仞峰。
待橙红的霞光透过微敞的窗棂,映照进大殿时,榻上沉睡多时的青年方缓缓苏醒。
这厢柳惊绝将将睁开双眼,便急忙去摸身侧。
毫无意外地,触得了一手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