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与柳惊绝额头相抵,柔声道:“没有离开阿绝,不?会丢下阿绝的。”
姜轻霄见他还?在?落泪,当即俯身?在?柳惊绝的额头印下一吻。
“别哭了?,我瞧着心?疼。”
见青年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些,女人伸手摸了?摸他隆起的腹部。
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孩子今天踢你?了?吗?”
柳惊绝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怔怔摇头。
姜轻霄见状,温柔一笑,“那就好,若是孩子再踢你?,你?就对?我说。”
接着,她故作严肃地板起了?脸,“等她出来,我一定帮你?教训她。”
闻听此言,柳惊绝方破涕为?笑,点了?点头。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面前失而复得的爱人,倾身?哽咽着乞求道。
“妻主,再亲亲我好不?好?”
话音既落,泪水又一次落了?下来。
姜轻霄闻言,笑着道了?句好。
随即,缓缓俯身?。
可就在?下一刻,一股闷痛自柳惊绝的腹部传来。
面前的女人,瞬时间消散在?了?他眼前。
“不?、不?要!”
柳惊绝惊呼出声,蓦地睁开了?双眼。
入目是浓稠的一片黑暗,他大睁着双眼,任由泪水源源不?断地自眼角滑落,浸透了?鬓发。
直至梦中姜轻霄的残影,一点点地模糊,消失不?见。
腹部的闷痛持续不?断地传来,却?怎样都盖不?过青年的心?痛与失落。
好半晌,柳惊绝方抱紧了?怀中姜轻霄的里衣,缓缓地蜷缩在?了?一起。
少顷,语气委屈地言道:“妻主,孩子又踢我了?,好疼,你?帮我教训她好不?好”
寂静的夜里,无人应声。
半晌后,榻上传来青年的哭声。
压抑而绝望。
四十三个鳏夫
夏过冬至, 秋去春来。
不大的竹屋周围,已?然?种满了丛丛的香豌花。
书案前,一位穿着朱殷小褂, 脖颈上挂着一条平安锁的垂髫幼女, 在伏案认真写着什么。
待最后一笔落下, 女童跳下木椅, 拎着竹笺小跑着来到了院中。
“阿爹,茴儿写完了。”
翠衣青年似是在发呆,手中拿着绣了一半的绣棚, 望着院中的某个角落,一动也不动。
他身形消瘦, 肤色苍白,背影犹如一根细细的青竹,看似坚韧挺直, 却?又仿佛随时可以?崩折。
长睫下的一双Jing致柳眼,黯淡无光,唯有眼尾处坠着的一颗朱痣,依旧血红剔透。
好半晌, 柳惊绝才怔怔地缓过神儿来。
“阿爹,茴儿写完了。”
女童好似早已?对父亲的举动见怪不怪了, 又一次细声重复。
柳惊绝闻言,接过她手中写满字的竹笺。
小姜茴虽年岁不大, 写得字却?极其端正, 一撇一捺,一板一眼隐约可见风骨。
她只所以?这么努力, 是因为阿爹常说她阿娘的字写得极其风雅飘逸。
自己也要像阿娘一样。
“嗯。”
柳惊绝细细检查了一遍后,放下了手中的绣棚。
伸手抚了抚女儿毛绒绒的发顶, 温声道?:“写得不错,可以?奖励茴儿吃一次小馄饨。”
闻听此言,女孩抿嘴笑?了起来。
姜茴的眼睛肖像极了她阿娘姜轻霄,一双漂亮的杏眼,茶色的眼瞳清澈明亮。
笑?起来时,融融暖暖地荡漾着波光,柔得如同三月里的春阳。
见状,青年也跟着微微扬唇,不自觉shi了眼。
棠镇上,依旧人chao熙攘。
柳惊绝头戴幕篱,牵着女儿慢慢地往前走着。
小姜茴虽不是第一次来镇上的集市,却?仍是十分的好奇。
随着父亲的脚步,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街边有人在演日影戏,周围很是热闹。
她只听了几句唱词,便认出了对方演得正是阿娘为阿爹写的那折戏。
小姜茴数次想将?那场戏完整地看一遍,却?又不想惹得阿爹生气伤怀,只能次次作罢。
她犹记得阿爹唯一一次对自己发怒时的场景。
并对此心有余悸。
当时的小姜茴,在第一次下山后,便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与其他孩子的区别。
回家后便问自己的父亲要阿娘。
【我阿娘去哪了,为什么旁的孩子和小妖怪都有阿娘,独独我没有,是不是阿娘不要我们了】
那天,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冷着脸狠狠地打了她的手心,并勒令她一天不许吃饭,面壁思过。
小姜茴委屈又难过,偷偷地跑去找了小白叔叔。
叔叔听罢,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