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乔秘书轻声提醒。
车子已经开进了东洲君庭,但车前冷不丁站了个黑影拦住她们的去路。
蒋华容睁眼,看到漫天飞雪里,乔欲穿了件黑色雨披站在前面的路上。
似乎等她很久了。
“开过去。”蒋华容朱唇轻启,没有丝毫犹豫。
乔秘书踩下油门,车辆如离弦之箭。
漫天的雪仿佛凝固了时间。
呼啸的风带动着乔欲白色的碎发晃了晃,但她的脚步没有向后退,眼眸中映照着越来越近的车的影子。
她的心比雪更冷。
乔秘书终究在撞上乔欲之前踩下刹车。
车头在距离乔欲不到半米的位置停下。
明晃晃的车灯照得乔欲肤色分外惨白。
“是你的车技退步了?还是你的胆子变小了?”蒋华容问乔秘书。
这家伙无法无天的时候,总爱在盘山公路上飙车,更是曾在距离蒋华容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才停车。
“都有。”乔秘书承认了自己的退步,“很久没有像以前那样飙车了。”
何况,车上坐着蒋华容,乔秘书做事也得掂量。
车门打开,乔秘书撑伞,蒋华容迈出车子,望着这个拦车的少女影后。
鹅毛般的雪轻轻落在雨披上。
乔秘书注意到乔欲露在雨披外的手,那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来者不善。
乔秘书手臂在蒋华容身前拦了一下,并想摸出手机叫人来。
蒋华容示意乔秘书不需要那样做。
乔欲似乎在风雪中站了很久,她向蒋华容走过去,肢体僵硬得像是塑料假人。
“是你做的吗?”乔欲嘴唇颤动着问。
“你以为你是她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凭她叫你几声老婆,凭她跟你有过关系?”
“是不是你?”
乔欲眼睛发红,看蒋华容像是看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蒋华容不愿跟十几岁的愣头青过多纠缠,失了玩弄她的耐心。
蒋华容点了一支烟,火光照得她半边面颊分外明亮,缭绕雾气中,有一种逃不脱的宿命感。
如果没记错,五年前,她设计纪晴雯拦车求自己的时候,也是一个雪夜。
“我再大方,也不会把自己的女人给别人看。”
那组照片的尺度,不是寻常写真。
乔欲的怒意没有平静,她有无数个质问没说出口。
她想质问蒋华容为什么要拍摄这种照片。
也想质问蒋华容为何那样粗暴地对待姐姐。
可眼下,这都不是紧要的事。
“乔老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让开。”乔秘书提醒。
哈出的气在空中变成白雾,到底是冷的。
“还有一件事。”
乔欲干涩的嘴唇再次轻启,少女的傲气此刻全被放下。
“你有没有见过她?出事以后,我再也联系不到她了……我很担心。”
“她不是你的老婆吗?出事了找我做什么?”蒋华容语气轻慢,“已经脏了的女人,我不会再要。”
乔欲的拳头又握紧了,薄唇轻抿,血色全无。
她不是个容易低头的人,何况是向蒋华容这样的人低头。
可她已经动用所有的人脉都找过了。
纪晴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试过去报警,但考虑到纪晴雯可能是自己躲起来不想被找到,所以并未立案。
“如果她联系你……请告诉我,我只想知道她安全。”
蒋华容冷笑,并没有应声,只是回到屋子里,心里全是不痛快。
壁炉烧得很旺。
蒋华容晃着杯中的红酒,眸色深沉。
没想过乔欲会为纪晴雯做到这种程度。
那纪晴雯呢?
辗转反侧间,手机响了起来。
蒋华容冷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她没有急着去接电话,而是先走到酒柜旁,给自己开了一瓶珍藏许久的佳酿。
手机就在沙发上嗡嗡地响。
如血ye般深红的ye体倾倒进醒酒器里。
蒋华容慢条斯理,闻着酒醒的味道。
手机铃声中断,但旋即又催命符一样地响了起来。
蒋华容终于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却发现被愚弄的人是自己。
打来电话的是远斐,而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一位。
“什么事?”蒋华容接起电话,不悦地问。
“你还敢问我是什么事?你做了什么,不是你自己最清楚吗?”
那头远斐的声音可不算平静,甚至像是怒吼出来的,蒋华容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一些,怕震坏了自己的耳膜。
“远大小姐,发癫了就去看病。”
“我发癫,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