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煜作为继承人被带来并不奇怪。
但……宁如深喉头轻咽,“那臣?”
“不算。”
“??”不算什么,人?
罢了。想必以李无廷深藏不露的势力,就算让自己知道了这里也不成问题。
…
没隔多久,晚膳便端了上来。
珍馐美味摆了大半桌,宁如深沉浸在刚才的思绪中一时没回过神。
李无廷朝他推了下碟子,“宁卿怎么连‘命’都不要了?”
“……”胡说什么呢。
宁如深没忍住问,“臣只是在想,陛下为何要从昭狱穿过来?”
李无廷,“不然直接把那金马车停在酒楼前面?”
……好像是有点招摇了。
宁如深夸道,“陛下英明。”
他夸完动起筷,一边吃又一边想:既然如此,李无廷干嘛还特意坐金马车出来?
一顿晚膳吃了两刻钟时间。
宁如深吃得瘫起,和李景煜排排靠在座位里面:“呼——”
他缓缓回味:这家口味好熟悉,不就是德全口中“从外面买来的”糕点?
搞了半天,不还是天家的饭。
跟前的桌面被点了点,“都吃好了?”
李景煜,“嗯!”
宁如深,“臣也吃好了。”
李无廷扫向他跟前,“nai糕不是没吃完,不喜欢?”
“没有。”宁如深,“臣已经吃不下——”
『臣已经吃不下了。
——是要我用嘴喂吗?』
“咳咳咳!!”宁如深突然被口水呛到,坐起身咳得惊天动地。
“……”李无廷,“宁卿?”
宁如深在剧烈的咳嗽中朝人摆手:先别和他说话!
他咳了好一会儿,终于缓过气来。
一张涔白的脸咳得通红,泪眼婆娑。
李无廷无言地看了他半晌。
宁如深顺了顺气,继续把话说完,“臣已经吃不下了,这些菜臣都很喜欢。”
李无廷瞥去,“是吗,比起宁卿原本要吃的那家呢?”
宁如深没反应过来,“什么?”
“樊状元不是要请宁卿吃饭?”
“……”
这又是哪个漏勺说的!
宁如深刚要开口,就对上德全警醒的目光,他话头一转,“不知道要去哪儿吃。但想来,哪里都比不上陛下请的饭。”
李无廷薄唇轻抿了下,随后叫来广白。
“再打包两份nai糕和蜜冻来。”
“……”广白,“是。”
宁如深和李景煜立马高兴地看来。
·
晚膳用完,宁如深连吃带裹地回了府。
他今天一波三折,又吃饱喝足。
回屋后叫杏兰拿了糕点下去,自己洗了个澡便熄灯上床睡觉了。
床幔落下来,月光朦胧地落入床帐中。
宁如深沉沉睡去,跌入了一片旖旎的梦。
梦中还是那条熟悉的红纱幔,一端束在马车的舆架上,紧绷颤动。另一端却变得清晰起来,缚着他的双手,挣也挣不开……
不知何时,头顶晃过一片明黄。
潜意识里是他熟悉而喜欢的地方,他却不知为何被裹入了一袭热浪。
……
一丝光亮和清凉落入帐中。
宁如深倏地睁开眼,就看已经天亮。
他一下撑起身来,浑身都裹着热汗。
半透的里衣紧贴身后,微shi的鬓发贴在白里透红的颊侧,透着股chao热。
宁如深魂游身外:他…他不干净了!
吱呀,身后的屋门被推开。
严敏走进来,“大人,该起了。”
宁如深一下回魂,拉了下被子,“嗯。”
严敏走过来,只见人怔怔地靠在床头,满脸chao红汗shi。他愣了愣,随后了然:喔,他家大人也不小了。
二十岁的年纪,别家都成亲了。
也就是大人无亲长做主,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未有个房中人。
严敏心头惦记着,先端来了脸盆:
“大人起来洗把脸。”
“嗯。”宁如深不知他心中计较,应了一声,翻身下床。
洗过一把冷水脸后。
他浑身chao热才散去了大半。
他推开窗,感觉脑仁都在痛:都怪轩王的小话本,上次就害他不浅,这次更……
尤其知道了小话本的主角后。
再做这样的梦总觉得哪里都没对。
宁如深正吹着冷风,就听身旁的严敏开口,“大人这月底便要及冠了,咱们府里也该准备准备。”
这月底…及冠?
他揉了下额角,“唔。”
严敏觑着他的神色,清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