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继续语重心长,“殿下,您若是要迎娶公主……这,这个人的形象,还是应当做好,总不能让皇帝陛下认为这未来的女婿,就是个满身酒气的莽夫啊,都说显朝的姑娘一个个都娇滴滴的,公主就更是金枝玉叶了,她怕第一眼见了你,就要开始落泪,想着日后要在西秦过苦日子了……”
怎么就苦日子了?……
夏侯景听着阿叒今日一连串的话,张口闭口便是公主公主,更是心里不爽。
“行啊,我倒是想看看,皇室的公主们都是有多么娇贵的,吃不来这苦!”
作者有话说:
作者:咳咳咳,这是你说的,火葬场安排!
时隔多年的男二终于上线了
西秦三殿下进京的消息倒是传得极快, 才入城的一盏茶功夫,便惹得不少百姓前去一睹风采。
夏侯景在马车外沿,悬着数十颗真金打造的金丸, 随着车架的行驶,丸内的小球来回碰撞发出清脆敲击声,金丸耀眼的光泽也在余晖的晕染下, 显得分外柔和。
人人都啧啧称奇,这位西秦三殿下究竟是多么放荡不羁的人, 天子脚下也敢如此惹眼过街, 丝毫没有外来使臣该有的谦逊识礼。
尤其是, 当这位三殿下在京中的盛尘馆驿停顿歇下后, 馆驿的相干之人便更是嗤之以鼻, 在无人处窃窃私语。
一人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才低声道:“这三殿下的模样与发色都属实罕见, 倒是很像前一次随行而来的一位男子。”
另一人立即狠狠地在他脑门重敲了两下,“想来三殿下上次就造访此处了, 你我最好都把嘴闭严了,你没瞧见他适才一身的酒气, 毫无仪态可言。”
他意识到有些过激, 按住友人的肩进一步道:“听闻三殿下在西秦王室里便是个不好惹的主,曾经他宫里的一个婢女在宫外被个醉汉调戏, 不堪受辱自尽,那三殿下居然拿着刀,就到那人家中, 把他一刀一刀活剐了!”
“有这等事!”友人惊呼。
谣传自然有时不可全信, 可谣传得越是离谱, 便越能说明, 应当是有一些真实可靠的消息在其中,不会空xue来风。
原本便只是西秦王室里一桩十分细小的事情,传来显朝的官员耳中,也变了味道。
夏侯景最是护短,自然身边的人都是在意的,更不要说他对婢女们平素本就多加照顾,因此此时在西秦王室里,茶余饭后谈起便很快拂过,不过仍旧无法规避,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
公主府。
姜知妤回府时已经过了用午膳的时辰,又饿又倦的她连忙便被半夏带进了府。
如猛虎扑食一般,姜知妤手中的碗很快便见了空,食欲极佳的她又唤她们来添了一碗饭。
半夏看着姜知妤今日入宫一趟,回来似乎心情好了许多,便忍不住问道:“公主今日如此神秘,究竟发生了何事?”
姜知妤面色微僵,缓缓放下手中的玉筷,眼里瞬间笼罩起了一团水雾。
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多到她自己都不敢置信。
如今舅舅被收押在牢狱中,薛家适才也下旨前去查封,朝堂上的纷争她不懂,只知道眼下这一件事该是有了一个了解。
这一世,她的所有执念,莫过于要护住父皇与皇兄,仅此而已。
可前一世舅舅与母后的结局是什么呢?楚修辰最后又是如何呢?既然楚修辰有意不告诉她,那便是再难问出了结果来。
她只知晓,许兆元最后令人唏嘘的结局。
见姜知妤心事重重,桑枝在一旁一边继续盛了一碗鸡汤,一边道:“对了公主,你今日不在的时候,城中人群喧闹了好一阵。”
姜知妤知道舅舅的事如今该是人尽皆知,如今也说不上很是讶异,“是舅舅的事?我倒是在宫里都听说了。”
说到这,她便没了胃口。
半夏连忙否认:“不是呀,公主,你不知道吗,西秦的三殿下进京了!”
西秦?
姜知妤有些怔住。
三殿下,怎么又来了一个三殿下?
当日她在营帐中,曾经听闻皇后说起,西秦国的大殿下似乎想求娶公主,以此巩固两国间的关系。
只不过后来却没消息了,姜知妤也是许久后才知道,原来他们很早就离开了显朝,回了西秦。
而如今,他们怎么会又卷土重来?
在这个节骨眼上……
如今与匈奴正式交战在即,在政事上,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绝对的利益,或是财务城池美人,也可以是边境百姓的安宁。
姜知妤虽是如今从宫中搬到了府上,可到底也是尊贵无比的嫡公主,西秦三殿下如若求娶,必然也会先从她开始。
“这个三殿下……”姜知妤沉yin片刻,“来崇安的目的,是想两国联姻吧?”
万明帝如今膝下便只有她与姜汐宁两个女儿待字闺中,姜湛对姜知妤大概心中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