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发生后,赵家便打算给赵华年娶个媳妇,可是好人家的姑娘,哪有愿意一进门便给人当后母的?
所以到后来就变成了,他们看上的,人家不肯嫁,肯嫁的他们又看不上,觉得配不上自己的身份,不管是村里还是镇上,竟是找不到一个合心意之人。
事情就这么僵持了下来,直到,有一日,乡下赶集的时候,赵华年的母亲看到了陪着娘亲出门采买的李莲。
她多方打探,这才找了人上门说亲。
谢明安问道
“你们家给女儿定亲的时候,都不出去打听的么?”
说到这一点,李二狗的脸色有些难堪
“当时给我长姐说亲的是我嫡亲的大伯母,她是我们村的媒人,那时她将赵家说的天花乱坠,我爹娘想着她是我们自家人,总不会坑我们,便也没有多问。”
而且他们家世代种田,赵华年又是个秀才公,于他们家而言,是他长姐高攀了,当时,他爹娘喜不自胜,哪里还会想要去打听人家。
顾景和想了想说道
“按说龚平只是出言提醒,你们家知道了实情,该退亲退亲,该还聘礼聘礼即可,怎么会闹到动手的地步?而且,被打的还是龚平。”
李二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个那个”
原来李家的退亲并不顺利。
赵华年虽然是九原镇上为数不多的秀才之一,可是因为他风流成性,还有这个私生子的原因,不说声名狼藉吧,但是但凡条件好一些的,那是肯定瞧不上他的。
而且,也不是大部分人都被他这个秀才身份迷了眼的。
所以,好不容易定了李家这样老实本分,软弱可欺的人家,他们自然是不肯放手。
“可是这事儿赵家本就不占理,他们凭什么揪住不放?真要是闹到置治所去,还不一定谁更吃亏。”
李二狗点点头
“龚平哥也是如此说的,可是我们这种泥腿子,哪敢闹到小衙门去,赵家狮子大开口,说我们耽搁了赵华年。
除了让我们返还了聘礼之外,还让我们再赔偿他们家,我爹便想着让村长出面帮着调停一下,可是村长不肯管。
后来,龚平哥知道了,便出了钱,又给了村长媳妇二两银子,由她出面说和,这才将亲事退了。”
本来这也没什么,龚家和李家有过去的情分在,这几年李家夫妻也没少接济龚家兄妹,龚平出手帮忙也无可厚非。
可是,坏就坏在,龚平竟然心悦李莲!
李莲年岁本就不小,又退了一次亲,俨然已经坏了名声,日后想要寻好的亲事怕是不能了。
李家夫妻在家日日发愁,李莲更是整日以泪洗面。
龚平便是这时候登门提亲的。
救人
也是这时候,李家众人才知道,龚平竟早就对李莲有那方面的意思。
只是他爹娘早逝,他还要拉扯弟妹,活着已是不易,自然是不愿喜欢的跟着自己受苦的。
待到后来条件允许了,李莲却已经定了亲了,本以为两人便这样错过了,没想到,会有后来这诸多事端。
如今,他们男未婚,女未嫁,龚平的手里也有了银钱,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李家夫妻自是同意的,龚平是他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如今又和镇上的富人老爷做了大生意,条件也好,女儿嫁过去便能当家做主,他们哪里会不同意。
若是嫁与旁人,那男方家里或许要嫌弃他们女儿,但是龚平知晓钱前因后果,定是不会。
本来是喜事一件,可是赵家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消息,又跑上门闹,说李莲不守妇道,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攀了高枝,就将他们家赵华年给踹了。
一数到这事儿,李二狗就极其气愤
“他们日日在门口叫骂,说的极其难听,听那个意思还是想要钱,龚平哥知道后,便去了赵家,据说在赵家应是发生了口角。
后来赵华年去了趟村长家,也不知道他们合计了什么,今天一大早上,村长带着他家亲戚和赵家人去了龚平哥他们养羊的地方。”
李二狗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通风报信,他偷偷去瞧过,龚家兄弟几个被这些人打的不轻,就连小龚乐都受了些轻伤。
“他们简直不是人,那么一大伙人,竟然以多欺少,可是他们看的严,我和他们说不上话。
我便悄悄的回了家跟我爹娘说了,我爹娘时常听龚安哥提起您,便让我来镇里寻您,他们先过去救人了。”
白及这个一向和善的小老头,听完脸色也是难看的紧。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利手利脚的一群大人,竟然惦记上了好几个孩子的东西!”
顾景和冷着脸,拳头攥的直响,想来也是气的不轻
“明启,你折回去,去将置治所的魏荣找来,就说王家村村长伙同伙同秀才赵华年劫掠几个无父无母的孩子,让他们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