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敢太主动,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一样。
被冷落了一天的心,此时已经不容许再有一点儿差错,她受不了一次次被他拒绝和无视,尊严也不允许。
所以她挣了挣手,在头顶气息落下来时,试探地问:“你……想做什么?”
房中没开灯,深夜的月色也照不到玄关,她闭着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身上的感官无限放大,寸寸肌肤领教着他的热忱。
他把她禁锢在很狭窄的空间里,身与身相贴,侧脸蹭过发丝,沾染雨丝的呼吸不知是凉是温。
手指扫过肩膀,一路向下,划过脊背,拽着那根红线,问她:“你说我想做什么?”
余漾受不了他低沉的嗓音,头皮酥酥麻麻的,答案已经越来越清晰了,那颗被冰冻的心也缓缓热乎了起来,担忧烦恼瞬间清退,她不急不躁,语气玩味道:“你想……唔……”
话未说完,热唇循着气息推进,霸道覆上,将她的话吞入口腹之中。
声音戛然而止,慢慢涌入脑海的是口齿碰撞声。
是深藏了很久的热烈,如窖藏的酒,年头越久越醉人。
带着他思之如狂的想念,碎骨揉心。
三年的时间,他日日夜夜无不幻想像现在这一刻一样,握着她的手,拥着她的肩,揽她在怀里,亲吻她的唇,占有他的一切。
忍了太久,理智崩溃时就不需要太多理由。
一吻不知多长,直到呼吸难捱,她轻轻推了推他肩膀。
他慢慢退开些许,并未离得太远,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过鼻尖,暧昧缠绵的水渍交渡,断裂。良久,他俯身,亲了亲她耳垂,是威胁,也是暗示:“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想走的。”
余漾这一刻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无比确信。
忐忑变成了好心情,她在他怀里轻笑:“你就在等这一刻是不是?”
身前的人一僵,余漾紧追不放:“你没有怪我是不是?”
他不说话,她就开始得寸进尺:“你不是想要报复我,你就是故意吓唬我……”
他不让她说完,再次吻住她,这次的吻多了几分惩罚性的凶狠,落得有些重,余漾只应付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她一出声,他果然卸了力道,化作春风细雨般的温柔。
她勾住他脖子,贪恋地汲取他身上的暖意,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回应,他动作一顿,然后抱着她的腿,将她整个人拔了起来,余漾惊呼一声,赶紧扶住他肩膀。
他抱着她转身,脚步又稳又急,稳到让她安心,急到连楼上卧室都没能走到,余漾不知道他抱着她进了一间什么屋子,只看到房间有一堵墙反射着白雾一样的光。
一切都来不及应对,她已经被躺平放到柔软的床上,余漾有轻微夜盲,黑暗中视力弱到只能看到模糊的黑影,那人把她放下后,没有第一时间欺上来,她还愣了愣,支着身体抬起头,就看到傅居年在脱衣服。
是从白色衬衫开始脱的,纽扣要一粒一粒解开,衬衫脱下是赤膊rou体,紧绷的肌理蕴藏着无尽的力量感,亟待爆发。
余漾咽了口口水,大脑热得发晕,印象中的记忆都太过久远,很不清晰,也可能她之前每次都不太清醒,总是被他带着走。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他脸上每一丝的情绪变化,也是她第一次直观地感受他身体每一分能量的蓄积和迸发。
脱到一半,他忽然停下,然后欺身向前,伸手盖住她眼睛。
本就不清晰的视野瞬间一黑,余漾手覆在他手上,问他:“你干什么?”
傅居年不说话,但余漾感觉到他好像有一点不好意思了。
那么大岁数,情事上的经验跟她比差不了多少,就是床上再凶狠,再霸道,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看,谁都会受不了的。
可是余漾也很想他啊,他不知道余漾也很想。
想看他,想和他做,想回来,想试一试还能不能故技重施。
这三年追她的人不少,但可能她一开始就挑了个天上有地上无的绝世珍宝,吃过了山珍海味之后,谁还愿意再回去吃糠咽菜。
傅居年有独属于他的魅力,让人恋恋不忘,以至于她总会想起他的体贴,他的温柔,他吃醋时的可爱,他呵护她时的认真,他维护她时的偏爱,甚至是他挽留她时的卑微。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么久了,她也知道她过分,越是后悔就越害怕再遇。
也许余氏的危机只是个引子,余漾内心里其实期待和他再次重逢,她甚至有些开心,潜意识里为有机会去找他而感到兴奋和喜悦。
真正见面就知道了。
她知道傅居年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一把搂住他的腰。
身上的人微微僵住,呼吸陡然急促,重重的喘息落在耳畔。
余漾终于懂了什么叫干柴烈火,懂了什么叫天雷勾地火,总之只要是火,一旦点燃了就很难被熄灭。
她也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