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店因为傅居年恶意拼酒,她没吃好,看到傅居年上的大餐之后,猛猛地干了一碗饭,水足饭饱后,她摸着肚子,看着傅居年慢条斯理地收拾碗筷,忍不住问:“你的酒量这么好吗?我看你也连干了好几杯,一点醉意都没有。”
傅居年的袖口挽到小肘上,青筋若隐若现,哪怕是端盘子都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别有一番魅力,余漾说得“一点醉意都没有”,其实还有些不准确,他只是行为举止上没有异常,脑子也清醒,但眼底里是有一丝朦胧的微醺感的,在他看过来时尤其明显。
他收拾好碗筷,握着一杯解酒茶坐下,房间的灯没有全开,只有餐桌顶上一盏开着,柔和的光洒在他的身上,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身上原本那股冷厉气息都消散不少,整个人温柔许多。
接近于娓娓道来的口吻,他回答她的问题:“现在很少人能把我喝醉了。”
余漾好奇:“那你以前醉过吗?”
傅居年喝了一口茶,缓缓点了下头:“刚回国那两年,每天都是酒局,慢慢的,酒量就练出来了。”
余漾一怔,眼底浮现惊讶之色:“还有人敢灌你的酒吗?”
傅居年闻言轻笑,不是嘲讽她的单纯,只是觉得她对他的滤镜厚得有几分可笑。
“这世上什么人都有,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怕你富,看你出来闯,都馋着你的背景想扒在你身上捞油水,背后说你公子哥吃老本实际上一无是处,人想要证明自己,有时候就是不得不低头。”
余漾想不到他低头时是什么样子,就把心里话问了出来,傅居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就是忍啊。”
“你只要知道现在低头是为了以后让所有人跟你低头就好了。”
余漾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一下子就理解了他的想法,某种程度上,他们两个或许是一样的人,忍不是认输,承认自己能力有限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重要的是怎么翻身,怎么强大起来让别人去忍。
“还以为你家庭和睦,又是燕城数一数二的家世,日子能过得好一些呢,原来也有这种低谷的时候。”余漾叹了一口气。
傅居年失笑:“千万别这么想,那些让我吃过苦头的人都已经没机会再站到我面前了。他们有一点说得没错,哪怕我出来没用家里的一分钱,势我却还是仗着了,比起别人,我算是从金字塔尖上出生的,这点小苦算得了什么。”
余漾有些意外,心底再次刷新对他的感观,有两个对立的词,谦逊又狂妄,仿佛可以一同安在他身上。
有钱有势的人很多,要么谦逊到有些虚伪,要么狂妄到目中无人,很少有他这样的人,越是接近,越觉得他身上有许多让人舒服的点,只能让亲密的人看到。
他在她心里渐渐活了起来,从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剪影。
如果抛开那个赌约,傅居年也是一个很好的前辈。
饭后说了会儿话,余漾就去玩游戏了,傅居年工作上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在房间里忙到九点半,刚放下笔记本,余漾敲响他的门。
“门没锁。”
余漾轻轻推开门,闪了一条缝,她在缝里看着傅居年,小声道:“我要洗澡。”
合上笔记本的手指一顿,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愣怔,他起身给她带到一间浴室,告诉她洗漱用品都在哪里,余漾四下看了看,问他:“有换洗衣服吗?可以穿着睡觉那种。”
傅居年又愣了一下,平时总是把各种事情都安排得周到的他,现在显然没有想到这茬。
他回身要出去:“我让人送来。”
余漾赶紧叫住他:“算了,这么晚了,还麻烦别人得遭雷劈。”
她随口道:“你有干净地没穿过的衣服吗?给我对付对付得了。”
傅居年新搬来这里,女人的衣服肯定没有,自己的新衣服还是有很多的,他看了看余漾,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了,不一会儿,他拿了一套白色运动衣过来,短袖短裤,余漾接过,看都没看就把他推了出去。
“我去洗了!”
门啪地关上,傅居年被关在门外,静了很久,直到听到里面传来水声,他才转身离开。
傅居年也去洗澡了,半小时后他穿着睡衣出来,看到余漾已经盘腿坐在沙发上,头上包着干发帽,嘴里啃着苹果。
看到他擦着头发往过看,先是一怔,然后立马把叉开的腿放下去,乖宝宝似的坐好。
傅居年看到她的动作,眉头轻蹙,看清楚以后,立马把头偏到一旁,气不太顺:“怎么不穿裤子?”
余漾站起来,把他的那条裤子扔到沙发上:“松紧带坏了,我一穿就往下掉!”
傅居年听了,半信半疑地扭过头,沙发上的裤子确实如他所说,腰上的松紧带松了,系腰的带子也不翼而飞。
他找衣服的时候没细看,只看到是未开封的就拿过来了。
余漾站着,那件上衣足够宽大,倒是比她那天穿的短裤还长,傅居年轻吁一口气,走到茶几旁喝水,期间没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