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间一到,凌南玉便迫不及待地问高勤,高勤只说杨清宁在江南,并未说具体在何处。并不是他不想说,故意为难凌南玉,实在是凌璋死之前告诉他的也只有‘江南’一个大体的位置。
因为孝期未满,凌南玉不能离开京都,这才派小敏子和小柜子前来江南查访。之所以不派锦衣卫,是因为杨清宁身边有个小瓶子,他不仅武功高强,还是反侦查的佼佼者,一旦发现锦衣卫靠近,说不准就带着杨清宁跑了。
再者,小敏子和小柜子曾是杨清宁的身边人,对他十分了解,找起人来能更加细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以杨清宁与他们的关系,不好避而不见。凌南玉的算盘打得叮当响,奈何他的对手是杨清宁,就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看着进来的两人,张达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起身说道:“两位看着眼生,不知我们在何处见过?”
小敏子出声问道:“尊驾就是杨老爷?”
张达点点头,道:“是啊,两位对此可是有何疑问?”
小敏子接着问道:“听闻杨老爷断案如神,不知是真是假?”
“断案如神谈不上,只是为县衙办了几件案子。”张达笑了笑,道:“两位若要谈生意,便去药行找王大夫,若要查案,就去寻衙门的刘捕头,杨某最近犯了旧疾,需静养一段时日,还请见谅。”
“听闻杨老爷是三年前来的陵县,不知老家在何处?为何会来陵县定居?”
“我老家在高阳,家中已没了亲眷,伤心之下四处游历,来到陵县后,觉得这里还不错,便在这里买了宅子。两位到底是谁,与杨某又有何瓜葛?”
“不瞒杨老爷,我们是来寻人的,只是寻错了地方。”小敏子起身说道:“既然杨老爷有恙在身,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张达没想到两人这么容易便被打发了,道:“孙喜,替我送两位贵客。”
侯在一旁的孙喜应声,道:“两位老爷请。”
见小敏子转身就走,小柜子有些发蒙,急忙追了上去,小声问道:“我们就这么走了?”
小敏子回头看了一眼,无奈地说道:“不然呢?”
小柜子眉头紧皱,道:“难道我们猜错了?公……根本不在陵县?”
小敏子点点头,道:“看来是我们认错人了。”
小柜子闻言沮丧之情溢于言表,道:“整个江南我们都快寻遍了,他到底在哪儿?”
小敏子瞥了一眼孙喜,道:“怎么,想放弃了?”
“怎么可能!不找到他,绝不回去!”小柜子好似打了鸡血一般。
待两人出了杨府,杨清宁和小瓶子这才露了面,道:“你说他们信了吗?”
三年之约(2)
“你说他们信了吗?”
杨清宁看着关上的大门, 忍不住出声问道。
小瓶子如实答道:“小柜子信了,小敏子不信。”
杨清宁闻言不禁哭笑着说道:“小敏子确实不好糊弄。”
“我不明白,老爷明知骗不了小敏子, 为何还要这么做?”
“我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们, 便先这么拖一拖吧。”
“老爷是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们, 还是该怎么面对皇上?”
杨清宁哭笑不得地说道:“有时候话没必要说得太明白。”
小瓶子并未打住话头,继续说道:“三年了, 老爷还未理清对皇上的感情?”
杨清宁听他问得这么直接,莫名有些难为情, 不过藏在心里这么久, 也确实该找个人说一说, 道:“理清了又怎么样?他虽是皇上, 却也不是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的,不然他早就来了。”
“所以老爷心里也爱慕皇上。”小瓶子抓住了话中的重点。
“含蓄!你懂什么叫含蓄吗?”杨清宁的脸火辣辣的,不用照镜子也知道, 定然脸红了。
这样的杨清宁,小瓶子不曾见过,不禁有些晃神,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 道;“皇上不来, 是因在孝期。如今孝期未满便派人来寻,足见皇上已经迫不及待,相信用不了多久, 便会亲来。老爷若是确定了心意,便无需顾忌太多, 相信以皇上和老爷的能力,没有什么能难得住。”
杨清宁已经放弃纠正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深吸一口气,道:“你倒是对我们有信心。”
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无论他做什么,脑海中总会想起凌南玉,他以为是因为习惯了凌南玉的存在,所以才会有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等时间长了,慢慢戒掉习惯,也就好了。谁知离开的时间越长,他对凌南玉的思念越强烈,丝毫没有淡忘的迹象。
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于是每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反省,可越是抵触,心里的情感越强烈,它就像是个叛逆期的孩子,就跟他拧着来。再后来,他想用练字让自己冷静下来,结果拿起笔时,脑海中总会浮现他与凌南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随后便是不自觉地落笔勾勒,当他回过来神时,一幅画的轮廓已经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