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已在周边寻找数日,始终不见魏晚玉的人影,怀疑她已经趁乱和流民混进珞珈。
他身边的人不能进去,西林可以。
希望她运气好一些,能等到西林找到她。
昭蘅坐在桌案旁,抬眸看了眼水汽涔涔的雨幕,雪水无声消融,静静地滴在庭院之中。
“主子,吃些东西吧。”莲舟端来了一碗梅雪羮,还有一些糕点。
桌上已经摆过午膳,但李文简在书房接见谢侯府上的那个侍卫,迟迟不见身影,她自己在桌前坐了一会儿,也什么都吃不下,饭菜很快就冷了,她便命人撤下了。
昭蘅接过莲舟手里的粥碗,喝了两口,原本已经有些僵硬的身体添了几分暖意。忽然之间,她望见淋漓雨帘里,李南栖手里捏着一封信跑了进来。
“阿蘅姐姐。”小姑娘几乎是扑进她怀中,欢喜地挥动手中的信封:“小宁来信了。”
昭蘅便扭头把碗放在一边,把她抱在怀里靠着软枕拆开信来看。
宁宛致的信写得乱七八糟,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刚说了上午吃的梅州rou饼,下一句就成了这里的雪好大……惹得昭蘅忍俊不禁。
她们慢慢地念着信,从她的心中窥见了宫墙之外另外一处广阔天地。
昭蘅唇角噙着淡淡笑意,将信读到末尾,忽然看到宁宛致说魏晚玉不见了,她爹派了重兵打着戍边的名义去找她,她还带了一小队骑兵在雪原中搜了两日。
“啊,晚玉真惨啊。”李南栖拉着昭蘅的袖子晃了晃,仰着脸问她:“她会死吗?”
昭蘅恍恍惚惚,轻应一声,那双眼睛看向宫檐下滴滴答答的雨帘。
李文简推门而入,殿内光线晦暗,只燃着几盏灯,窗棂尽合,寂静无声。
他掀起珠帘走进内殿之中,隔着帐幔隐约望见床榻上坐着看书的人,她咳嗽了几声,在里头动了两下,或是听见珠帘碰撞的声音,她转过头来,隔着薄薄的帐幔看向他。
他走到床边,才看到她手里拿的不是什么书,而是一张舆图,北境的舆图。
“看舆图做什么?”李文简的语气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昭蘅窝在被子里,朝他招招手:“殿下,过来。”
他不应声,只是低身靠近她。她指着舆图上的黑点告诉他:“这里是梅州。”
李文简修长的手指屈起,轻解白玉衣扣,手背薄薄的筋骨紧绷起来,一颗颗解开衣扣,才将shi润的外袍脱下,昭蘅便拉开被子示意他进来。
他上了暖烘烘的床,伸手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颈窝,也不说话,唇角却是弯着的。
轻轻嗯了声。
“你今天很开心?”
昭蘅点点头:“小宁给我来信了。”
他并不说话,闻言也只是轻笑。
“她现在过得很好,我为她感到高兴。”昭蘅翻身窝进他怀里:“她的信中梅州是个很好的地方,只可惜,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去……”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手中摊开的舆图被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给抽走了。
“怎么了?”
“也不是没有机会。”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淡淡的浅笑。
昭蘅眨了眨眼睛,面露疑惑地扭头看他:“还有机会吗?”
“当然有。”李文简抿着唇,伸手揽着她的肩将她按进自己怀里。
“什么机……”
昭蘅的话猛地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堵进喉咙里。
他忽然低头吻住她翕动的唇,将她的呼吸逼得迷乱。昭蘅的脸颊烧得绯红,耳侧是他细微克制的声音。
“等孩子大了,我传位于他,便能抽出空闲带你周游天下。”
他沾了欲色的嗓音幽幽地说道。
作者有话说:
李狗子:首先,我们得有个娃。
窗外又开始下雪, 轻盈的雪花纷纷扬扬闯入窗棂,落在临窗的长案上。昭蘅放下手里的书卷,伸出手指, 用指腹的温度融化案头的雪粒。
“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是个丰收的好年头。”
安静柳立在窗棂前, 也捧了一柸雪,他微微一笑,眼尾添了几道深褶:“天下的气韵在地底,大雪将气韵封存住,万物得到气韵滋养, 就能好好地休养根基, 根基养好了,明年便能丰收。丰年,就有得忙了。”
“是啊。”昭蘅唇角噙着笑意,听着他的话便点了点头,又说:“我想问您一件事。”
安静柳捋了捋胡须:“你说。”
昭蘅从书案上抽出一张舆图,指着其中梅州的位置看向她道:“阿翁, 这里是梅州, 燕赤在这里,魏晚玉在燕赤失踪, 殿下不从滁州调兵寻找她的下落, 却舍近求远悄悄从梅州调兵找她。”
“所以在燕赤劫走魏晚玉的不是燕赤的军队,而是殿下,他借此正大光明对燕赤出战。”昭蘅仰头看向他:“我说得对吗?”
安静柳眼底含笑,侧过脸来看她:“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