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光酒表达完歉意,她拿着包打算离开。结果刚一起身,刘先生激动地拽住她胳膊:“等等,你什么意思?”
纪璇望着胳膊上那只肥手,压下心底嫌恶,语气依旧礼貌得体:“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是来跟您相亲的,请您放开手好吗?”
“你骗我?”刘先生非但没放,反而捏得更紧。浓眉皱起,脸涨得通红,仿佛刚才喝了酒的不是纪璇而是他,“你等等,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什么事不能算了?”不远处传来一道清冷男声。
纪璇眼皮一跳,浑身肌rou都收紧,那一秒以为是做梦,但随即回过神来,不可能是梦。
回头一看,果然是秦肆。
他似乎刚从饭局下来,头发抹了发胶,手腕上戴着江诗丹顿,这是他应酬时的装扮。
白衬衫领口的扣子被解开,领带被扯松,像韩剧里不良学生的头头,痞痞地单手插兜立在柱子边。
和纪璇一个对视,他就像得了什么指令似的慢悠悠走过去,一把揽过她肩膀。
外人看似亲密无间,胸膛却与她隔着距离:“这位先生,您要跟我女朋友算什么?”
“你是她男朋友?”刘先生惊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愤愤道,“有男朋友来相什么亲!神经病!”
纪璇:“……”
都说不是来相亲了,这男的阅读理解怎么这么差?
见她有男朋友撑腰,还明显不是好欺负的主,刘先生冷哼一声后败兴而归。
虽然桌上剩的还多,纪璇却吃不下这顿饭了,跟着秦肆走到电梯间。
刚想问他为什么也会在这,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被一股猛力拉进安全通道门后,摁在黑暗的墙壁角落,身体被压着,所有知觉都仿佛被剥夺,只能闻到男人鼻息之间的酒气。
他额头紧紧地抵着她,唇瓣几乎要吻到。
“纪璇,你真行。”黑暗里他双眸像黑夜的猛兽般凝视着她,声音夹着点咬牙切齿,和属于他的标志性的坏,“一边跟我搞暧昧,一边跟男人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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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略感笼罩下来,纪璇顿时连呼吸都忘了,手指几乎把他的衣服攥破:“我没有……”
话音未落,男人更逼近一些,鼻尖相碰,一呼一吸间全都是他的气息。腿也是软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只能听见他更坏更狠的声音:“没跟我搞暧昧?”
腰快被掐断了,她觉得她要是再说没,能被他当场弄晕,忙不迭解释道:“没,没相亲……”
男人似乎满意了些,稍微退开,给她留一丝喘息余地:“那这事儿怎么算?”
纪璇愣住:“什么怎么算?”
他指尖轻轻绕到她耳侧,把一缕垂下的发丝勾上去,指尖蹭到她耳垂,仿佛一触即燃。
“暧昧玩儿够了,纪璇。”他居高临下,将她所有的小动作小表情都尽收眼底,唇角得意地勾起来:“所以你是不是喜欢我?”
纪璇想过被表白的千万种场景,却不料他先下手为强,逼得她毫无退路。
她呆愣地盯着他眼睛,心里挣扎着,承认就输了,怎么可以不是他先表白,还问她是不是喜欢。
果然是秦肆的风格,骄傲得不可一世,连这种问题都带着肯定语气。
被热气烘得无比迟钝的脑子里奋力搜寻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扳回一局。
男人还沉浸在她害羞无措的模样所带来的满足感中,如黑夜般的眸子仿佛要将她吞噬掉。
“是不是?”他手臂扣紧她腰,吐息更沉,“喜欢我?”
他双眸被她占得满满的,每一寸目光都凝视着她的眼睛,所有的喜欢和在意都从眼睛里跑了出来,根本不需要言明。
他喜欢她的那颗心从来都是不加掩饰的,赤裸裸的,摊开在她面前让她肆意欣赏。
纪璇想到唯一一个让自己不那么被动的法子。
她只稍微仰了仰头。
然后轻轻地,嘴唇碰到他脸颊。
那瞬间她感觉抱着自己的双臂明显僵了僵,胸膛起伏的频率也变得不一样,能感觉到他呼吸乱了,整个人都乱了。
他的心脏变得跟她一样,砰砰砰,像擂鼓一样猛震。
对于她突然之间的孟浪举动,秦肆显然比她更呆一些,箍着她的力道都不自觉松了。
纪璇趁机从他胳膊下溜出去,没等他回过神,就脚底抹油似的钻出安全通道。
她逃得飞快,秦肆追出来时电梯已经在下行。
坐上回家的出租车时,纪璇收到这人发来的微信语音,吓得差点把手机给扔了,不敢再看,更不敢回。
车厢里全是他饱含笑腔的磁沉嗓音:“等我饭局回来,刚刚的事给我个解释。”
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举动。
她主动亲了秦肆。
这比对着他说出那句“我喜欢你”还要后劲十足。
回到家,给白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