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她快乐,想看她笑。
多年后亦是如此。
“秦肆。”恍惚听见女孩模糊的声音。
他回过神,看见她微张的唇,才反应过来她的确在叫他。
人还没醒,大约是做梦,或者发烧说胡话。
秦肆靠过去,听她说什么,等了很久都没有下一句,似乎只是想叫他名字。
无奈地给她掖紧被角,有点失望,随即也有点雀跃。
她是梦见自己了吧。
吃了感冒药睡得很沉,纪璇夜里醒了一次,把身上汗shi的衣服换掉了。身上还有点黏腻,懒得洗澡,也怕再度受凉,于是卷着被子继续睡。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已经不晕了,甚至比平时起床的感觉都舒服,头脑清醒,只是额头上暖暖的,有种奇怪的触感。
睁开眼时,她整个人愣住。
男人放大的脸庞,清晰到能细数他眼皮上每一根睫毛,呼吸是滚烫的,将她的脸极速熨热。
他俯身在她上方,以十分亲密的姿势。
纪璇眼皮发颤,竭力淡定地问:“你干什么?”
“看你还烧不烧。”额头抵着额头,他轻轻勾了下唇。
他曾经做过这样的事。
那个冬天她感冒发烧,整天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围巾,晚自习后在学校门口的路灯下,他俯身贴住她额头。
被她瞪了一眼后,解释道:“我看看你还烧不烧。”
那副无赖的表情,她脑海里依旧记得清楚。
再遇时她以为他变了,变得成熟稳重,举止有分寸。
可最近她好像又频频看见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年,耀眼,热烈,喜欢得肆意张扬。
只是试探她体温,哪需要停留这么久?
她听见自己心跳逐渐失控的声音,整个胸腔都在震动,呼吸也不自觉乱了,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那双桃花眼像漫天星河笼罩下来,不敢直视,却无处可逃。
比起十七岁的青涩,二十五岁的感觉要更强烈,是成年人对荷尔蒙的直觉。
那时她不会联想到亲吻,只是怕被他看见脸红,此刻却忍不住抿了抿唇,视线也不由自主地黏在那双粉色薄唇上。
他会亲下来吗?
会吗?
纪璇把呼吸放得很轻很轻,生怕一个蛛丝马迹让他察觉。被窝里,手却抓皱了床单。
作者有话说:
(二更)
起床闹钟响得及时,她没能等到结果。气氛被打断,秦肆也坐了起来,手掌轻轻盖住她额头:“应该还有点低烧,你确定要去上班?”
“当然了。”想到堆积如山的工作,纪璇垂死病中惊坐起,“我洗个澡。”
秦肆点点头:“那我去做早饭。”
“你还会做早饭?”纪璇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男人勾了勾唇,带着些得意,长腿阔步地离开她卧室。
纪璇心说他难道是什么隐藏的大神,厨艺出神入化,轻易不呈现给世人。结果洗完澡换了衣服,走到厨房准备开动,看着锅里黑糊糊的面条,陷入了沉思。
“第一次,没发挥好。”秦肆关掉打火灶,脸色很淡定,“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纪璇瞟了眼惨不忍睹的锅,意味深长地望向他说道:“不用了,我去公司楼下买,省时间。”
秦肆有些过意不去,但没办法。出门前想起来,往她包里塞了几袋感冒药:“一天三次,饭后吃,不会打瞌睡。”
“……嗯。”纪璇心底一暖,攥紧了包带。
这次发烧的时候挺吓人,其他感冒症状倒没多严重,吃了药,就剩一点点鼻塞流涕。
秦肆给的感冒药的确不打瞌睡,吃完后脑子还能清醒地干活。昨晚他也照顾了一宿,没让生病影响她工作效率,纪璇拿出手机,给他发了句感谢。
“生病了?”唐婕踩着高跟鞋过来,看见她桌面上的感冒药袋子,脸上挂着笑意,“这么不巧,我刚说晚上请大家喝顿酒呢。”
纪璇用纸巾捂着鼻子望向她,眼睛有点红,嗓音瓮瓮的:“喝什么酒?”
“庆功酒啊。”唐婕把手机递给她,上面是一封任命邮件,“恭喜我。”
邮件上写着正式认命唐婕女士为斐瑞设计公司设计部副总监,右下角是集团公章。
纪璇往下翻了翻,还有另一封,看见名字她顿时瞪大了眼睛。
“也恭喜你。”唐婕笑了笑,“纪组长。”
她把手机还过去,眼眶有点发热:“谢谢。”
“谢我干啥?你应得的。”唐婕把手机放进兜,抬抬下巴,“你都这样了晚上还能不能喝?不能我可不请你了。”
“不行。”纪璇一脸认真,“我要蹭饭呢。”
唐婕笑了出声:“那早点完成工作,调休一个半小时,我们四点走。”
纪璇顿时充满干劲:“好嘞。”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