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寻蹲在路边像个被抛弃的小孩,满脸惨状。
“等等吧。”纪璇淡定安慰道,“等交警过来就好了。”
只要路口疏通,她们就能走。
纪璇转头去麦当劳甜品站买了两杯可乐,递给安寻一杯:“喏,快乐水,别皱眉头了。”
不谈工作的时候,纪璇就是个温柔体贴的姐姐,这也是安寻在她手下被奴役一个多月,却没法讨厌她的原因之一。
之二自然是美女,有谁能讨厌一个美女,只要看见她那张脸,就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安寻说如果放在古代,纪璇肯定是那种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红颜祸水。
过了大约半小时,路口车辆逐渐恢复交通,拥堵的长龙开始缓缓挪动。纪璇准备拿手机打车,定位好地址,揉了揉不适的耳朵。
堵车时的江城就像一个不入流的交响乐团,没有旋律只有嘈杂。骨子里本就急躁的本地人像是恨不得用车喇叭声把挡路的人都吵死,又像是把心底歇斯底里的怒号用这种不费力气和嗓门的方式发泄出来。
“滴滴——”又是一声,离她很近。
纪璇烦躁皱眉,突然被安寻扯了扯胳膊:“姐,那个帅哥。”
车还没打到,纪璇闻言错愕地一抬头,黑色suv就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来,隔着几乎只有一个副驾驶座的距离,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望向她。七年的时光仿佛顷刻间湮灭,跃然眼前的,是教室后门口穿着球衣冲她笑的少年。
作者有话说:
安寻眼睛都亮了,用力拽住纪璇衣袖:“他这是请我们上车吗?是吧?”
“不是。”
纪璇撇开眼,话音刚落,就听见驾驶座传来一声:“去哪儿?”
昔日少年音多了些成熟男人的低醇,但还是清澈悦耳的,纪璇知道他不抽烟,不酗酒,当年不会以后也不会。
所以他的嗓音并没有受到过尼古丁和酒Jing的侵染,比大部分男人都要干净。
安寻激动地抬高声调:“我们回公司。”
秦肆略微思忖后点头:“顺路,两位不介意的话上车吧。”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纪璇几乎是被安寻拉上车的。
坐在后座,看着斜前方悠然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依旧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坐在秦肆的车上。
奔驰特有的涡轮状出风口被低调的冷白色氛围灯勾勒,侧门和脚窝也散发着白色的光,让车内有种清冷的氛围感。
空调吹出的风却是暖的,转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气,甚至让人有点燥热。
安寻道谢,秦肆客气地说没关系,脸色始终是淡淡的,恰到好处的礼貌和疏离。
路好不容易通了,旁边占错车道的车子要插进来,秦肆并没像别人那样破口大骂,或发出不满和烦躁的声音,只是皱了皱眉,减速让行。
纪璇目光掠过他骨节分明的手,出神地凝在男人清俊的侧脸上,一时间忘了收回视线。
直到感觉到一丝异样,她眼神抖了抖,从他侧脸下意识地扫向后视镜。
两人目光在镜子里交接。
那一瞬间,像是灵魂被刺了一下。
纪璇撇开眼,看向窗外。
歌里放着一首粤语歌,和李圣杰的《手放开》是同一首曲。
纪璇曾经在秦肆的p4里听过李圣杰那首,却没听过这首粤语的。
歌词是这样唱的:“还是顾忌太不争气,明知做戏,即使你未太在意不感到惊讶。”
“现在要说爱你请准备招架,勇气还存在吗,不要害怕。”
“请你不要阻我喜欢你。”(注1)
纪璇合作过一些广东客户,懂点粤语但不Jing通,大概只能翻译出这么几句。
熟悉的旋律,陌生的歌词,心脏仿佛被拨了根弦,窜出一个不属于这首曲子的杂乱音符,但很快回到正确的旋律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她依旧不动声色地,心如止水地欣赏着歌曲。
前方坐着一个老同学,互相心照不宣地把过往埋藏起来,绝口不提。
现在他应该过得挺好。
当了俱乐部老板,开着豪车,说不定还有如花美眷,姹紫嫣红。
秦肆长了一副风流相,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囿于某段感情止步不前的那种专一男人。
更何况他们之间也算不上正儿八经的感情。
一个暧昧不明的纠缠,一个见不得光的暗恋而已。
堵过这段之后一路畅通,很快便到了公司。
不少同事已经在准备打卡,打卡机前照例排起了长龙,从一队分裂成两队,又变成四队。
一组同事在纪璇的带领下成为一道奇葩风景线,都不急着打卡下班,坐在工位上打游戏的打游戏,补妆的补妆,还有聚在一起唠嗑的。
安寻疯狂向女同事安利帅哥。
“真的太帅了!人帅心善。我要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