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梁辞又给家里人带了不少东西。在公社待了两天,被她哥送回到西堂村后就缩在了村子里,每天在村子里吸收天地灵气,然后就是吃吃喝喝顺便看书。
在被大伯母宣扬得全村都知道她要去京大学习一年后,梁辞出门都小心翼翼地先看看外面有没有很多人在乘凉,人少了她才出去走走逛逛。
她最喜欢的就是每天跟着阿公阿婆去药田。
她当时学医还有个原因:配出不苦又有用的药,这样大家就不怕吃药了!
唐多令还在她家里借住,这次回来,让梁辞有了危机感,她觉得她在阿公阿婆心里的地位很可能会被唐多令抢走,现在她看着唐多令的眼神就没有那么和善了。
他们这边都过七月十四,今年的农历七月十四要到九月份,家里人没节日齐聚,赶在梁辞准备返回学校前一周还是凑齐了人。
这回梁明光把几个村干部都叫过来吃饭。
之前大家对梁辞的夸赞是“西塘村三十年一遇的大学生”,现在则是“带回来大单子的聪明孩子”,整个西塘村的婆婆婶子嫂子们忙了好一阵,把一千两百个香包给做了出来,整整齐齐地收拾好,到时候由梁辞带去京城。
徐暮把钱汇过来后,梁辞带着梁明光和梁明富去把钱取了出来,由大伯母按照每个人交了多少个给算工钱。剩下的两百个香包,有林燕要的,也有黄晴要的,还有些是梁辞的同学定的,剩下的一点就是她自己用的。
梁辞说得多了,家里人也就记住了一个名字:徐暮。
家里人还在堂屋里聊着天,商量着明年要不要再多承包几亩地做药田,还有堂姐夫觉得种药田收益不少,想带着堂姐和孩子过来西塘村落户,他家在公社的另一端,那里的土质不适合种药田。
梁辞回房间里收拾,这屋子从她读高中开始就空荡荡的,只有放假回来才有些人气。以前是她阿爸阿妈住的房间,宽敞很多,但是即使她不常在家,这间屋子也都给她保持得好好的,客人来了也不会给住在这里。
梁真真一闪进来,梁辞就觉得肯定又没什么好话了。
没猜错。
梁真真开门见山地问她:“你在京城谈了男朋友吧?是叫徐暮的那个?”都不等梁辞回答就当她是默认了,不停歇地道:“既然这样,那你以后和唐老师离远一点,省得别人看见了误会。”
真的是莫名其妙,梁辞觉得他们梁家的人都挺清醒的,怎么就出了梁真真这一个棒槌。
“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别在京城谈一个,在老家又谈一个,你敢这样,我就告诉阿公阿婆,看你怎么有脸。”
梁辞不理她,直接走出去找婶婶过来,气得梁真真只能跺脚,但是又怕被自己爸妈收拾,赶紧跟了上去看看梁辞有没有说她坏话。
都不用梁辞去告状,梁永康夫妇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梁真真又去说些不着四六的话了,真是气死人,这个孩子像是天生缺根筋,那股倔劲都没用对地方。
梁明光把几个弟弟妹妹和唐多令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没说什么,但是等这顿饭散了,他就说要出去醒醒酒,顺便把梁辞也给拎了出去。
“哥,我还得回去收拾我的行李”
“耽误不了你回学校。”傍晚的凉风一吹过来,梁明光身上的酒味就散了不少,“你说说你和那个徐暮的是怎么回事?”
梁辞一脸懵,“还能是怎么回事,有什么我都和你说了。”
梁明光发现梁辞说得太坦荡,显得自己想得不单纯,搓了搓脸,语重心长道:“你都二十岁了,你们学校也不反对学生谈对象,要是你真的谈了,也没事,可以和哥哥说的。”
梁辞觉得哥哥的话不是很可信,可以说,但是会被打断腿?
她眼中的不信任太明晃晃,梁明光正色道:“难道我就是那么封建的人拦着你不谈对象?大姑娘了,你看上哪个男生都是正常的。”
“哦。”梁辞点点头,把脚边的小石子一踢,给踢进了铺满金色晚霞的西江里,得了“咚”的一声。
没套到话,梁明光心里还想着怎么继续这个话题,梁辞突然就问:“哥,要是我谈了个京城的对象,以后留在京城工作怎么办?”
“”
梁明光被她这个问题问得心头冒火,怎么就留在京城工作呢?去京城读大学就够让他牵肠挂肚的了,以后要是真的嫁到了那边,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越想就越心塞。
沉默了许久,梁明光反问:“你就不能争气点把人给拐回来?”
“”这回轮到梁辞沉默了,犹豫了许久,试探道:“好像也不是不行?”
梁明光大手一拍,“那肯定行啊!必须行啊!”
“所以你现在是和那个叫徐暮的谈对象是吧?什么时候开始的?谁先主动提的?”
梁辞不懂这又和徐暮有什么关系,摊摊手,“没有谈对象啊,你一天天的在幻想什么?”
“那你还问嫁到京城”
“我就是随便问问。”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