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睛注视着她,有些怀疑她救人的动机,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只能选择信任她。
“不能去医院,去了医院很快就会被人发现。我回家去。”
梁辞现在有点后悔了,感觉自己摊上了大麻烦,有那么一瞬间想把人给扔下算了,但是想想自己爸妈,又觉得自己不能见死不救。
“你家在哪儿?”
“就在前面不远,我腿被他们打了几棍,你扶我回去,再帮我去买点药回来,我会给你酬劳的。”
梁辞没好气地扶着他,按他指的方向走。身上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包扎伤口的,只能尽快回到他家去,然后买药回来擦了。
没走多远,到了一个有些偏僻的小院子门前,他掏了两次才把钥匙给掏出来,梁辞一把抢过,问他大门的钥匙是哪条,就去开了门。
小小的一个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但是里面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不像是有人住的。
扶着人坐下,梁辞就找了块干净的布给他绑住伤口,然后问了附近哪里有药店,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买药了。
按着他说的,一直往前走到银杏树前,再往右一直走,在第二条小道处拐弯,再直走到尽头,左拐,就到了正大街,最后往右边走几步,就有一家药铺。
买了清理伤口的药酒和止血的药粉,以及包扎用到的绷带,默念着刚刚来时的路,一路狂奔回去,惊到了不知道谁家偷跑出来的母鸡,差点就踩到了。
回去后把门关上,看见他仰头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时,梁辞的心跳陡然加快,生怕他出点什么事情,颤抖着手伸到他鼻子下面,感受到还有呼吸,才大松一口气。
这个时候,男人也掀开了眼眸,轻笑了下,“怕我死了啊?”
又道:“放心,祸害一千年,我才没那么容易死呢。”
还有人说自己是祸害的。梁辞撇了撇嘴,找了个小凳子坐在他前面,捏着棉团一点点给他清理伤口。
“看不出来,你还知道怎么处理。”
梁辞眼都不抬,继续认真地清理,“我阿爸阿妈以前就是给人家看病的。”虽然现在这些清理伤口的知识都是读书时在外面知道的,心里还是觉得她就是遗传了阿爸阿妈的优点,才会学得这么好。
清理之后,要上药粉了。梁辞看着他那道伤口还是觉得怵得慌,一个手抖就倒得多了些,疼得他冒冷汗,但愣是咬着牙没喊出来。
为了把注意力从伤口疼痛中转移开,男人的视线盯在了身前这个姑娘的发顶上,头发又浓又黑,他竟想着这个发量应该不怕掉头发了。
在又抹了下药粉,钻心的疼痛到来时,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梁辞。”
“哪个ci?慈祥的慈还是诗词的词?”
梁辞抬头看他,一副他“很没有文化”的嫌弃表情,“是楚辞的辞。”
“哦,挺好听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梁辞上完了药,就转身去拿绷带,准备给他包扎。
男人对上她的视线,目光如炬,“徐暮。清风徐来的徐,暮色四合的暮。”
听起来很有文化的样子。梁辞瞥了他一眼,又专注于给他包扎伤口。最后给系了个蝴蝶结,还挺好看的。
徐暮只看了一眼,就扯了两下,把蝴蝶结变成了死结。力气大了点,又是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
在梁辞看来,他就是活该。
给手臂擦了药,梁辞扬了扬下巴,“现在给你的腿擦药酒。”
徐暮没受伤的手去挽裤子,刚挽到小腿处,又放了下去,“这个我自己来就行了。”
梁辞也没坚持给他上药,帮他把药酒瓶拧开开,放在他手边,就站了起来。“需要我回避吗?”
她这么坦然,徐暮反而觉得是自己太矫情了,说不定在她眼里,自己就和她爸妈遇到的那些病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话都已经说了,再收回去就尴尬了。
徐暮从贴身的口袋里翻出来一个钱夹,一大沓全是十块钱,看起来颇为壮观。只不过她今天早上刚在程家经手了一千块钱,现在看到徐暮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钱也不觉得震惊。
点了十张共一百块钱出来,徐暮递给了梁辞,“你送我回来,还帮我买了药回来,减去药钱,剩下的是给你的酬劳。”
梁辞挑了下眉,买药才花了不到十块钱,这么说她跑这一趟还白赚了九十多块钱?
她笑了下,问道:“你知道我上一个救了的人要给我多少钱吗?”
徐暮抿了下嘴,皱着眉又点出来一百块,“两百,够了吗?”
梁辞伸手去,只抽了两张过来,抛了下手中的钥匙,“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回来。”转身就出去了。
她不想要他给的两百块钱,她看上他小摊子的生意了,想让他带着她一起卖衣服挣钱。
出去买吃的路上一直在盘算待会要怎么开口会比较好。
得知了她的想法和为什